他可能没说过,其实她什么样都好看。
“姥姥走之前还说梦到姥爷来接她了……哥,你说是不是真有这种预兆啊?”女孩的脸在暖黄色台灯下映衬着,有些恹恹。眼睛完全哭肿了,像只红眼的兔子。
项浩宇端着凳子在床边上哄她,零零碎碎说了挺多。
到最后把人说困了,她往床里边挪了个位置:“我不想一个人睡,你陪我睡。”
“我在这看着你睡,不走。”
“你可以上来啊,坐在那多难受。”女孩拍拍身边的空位,一脸天真。
她睡觉也不防备,睡衣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
虽然性格看上去就跟一直长不大似的,但身材实在算得上同龄女孩里火辣的类型。大胸大长腿,走在路上就是吸睛类型。
以前身边有狐朋狗友嘴上说想追她,拿她开玩笑都会被项浩宇打一顿。
真轮到自己用一个男人的眼光去审视她,他满脑都是罪孽感。伸手把被子往上拉,几乎把人裹成粽子。
路鹿不满地左右扭动两下:“我要被勒死了!”
“别说话了,快睡。”他声音不自觉压低了,甚至有些微不可闻的哑,在寂寥的夜里显得别有磁性。
路鹿盯着他,眼睛眨了眨:“哥,你声音好好听哦。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咳咳。”项浩宇是真被吓着了,拿起另一个枕头往她身上打了几下,“再胡说八道你就回自己房间去。”
她嘟嘟嘴:“亲额头怎么了?以前你给我讲完晚安故事不是也亲过嘛!”
“陈年烂谷的事你非要现在来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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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算一个契机,可项浩宇那晚还是想得太少,否则就该想到这个妹妹是什么时候开始半点不避嫌的。
路鹿虽然娇纵但家教礼貌半点不缺,不至于分不清男女有别。
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她不想分清。
后来毕业那晚,她回国来参加他的散伙饭。没人比她能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毕业。
喝醉了又跑他房间赖着他的床不走,闻着他的被子说好香,都是他的味道。
一系列醉言醉语听得他眉头蹙紧,额间几乎能夹死蚊子。
“哥哥……”女孩抱着被子在呓语,喊魂似的一直喊哥哥。
项浩宇没好气地把她宽松往上缩的裤脚扯下来:“喊什么呢?”
“喊你。”
“喊我干什么?还想再喝点?”
她摇头,捂着有点难受的胃又换了话:“项浩宇。”
他笑,把被子盖上去点:“哦,哥哥也不喊了。”
“因为……喜欢你。”女孩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哭起来,“不想再喊哥哥了,因为喜欢你。”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被闪电劈中,可能也不过如此。
项浩宇弯腰把她埋进被子里的脸转过来:“鹿鹿,可以开玩笑。但你这么大了,要分得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