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书有点意外地反问道,“难道发现细作了?”
“小官人,借一步说话……”王庆神经兮兮地说道,“官家有旨意在此……”
面对宋朝的皇帝意志,张正书也无法抵抗。他可不是什么文人,敢拒接圣旨。要是他敢这么做,说不定赵煦能立即给他点颜色瞧瞧。把王庆带到了书房中,张正书关紧了门窗,才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事!”王庆露出了一个笑脸,但张正书怎么看都觉得他阴鹫的脸上显出这样的笑意十分渗人,就好像一个千年大反派露出的奸笑一样。
张正书都起鸡皮疙瘩了,连忙说道:“有事你赶紧说啊!”
“官家准许小官人离开汴京了!”王庆“阴笑”道,“先前皇城司想用小官人做诱饵,不曾想没人对小官人不利。依咱家判断,怕是那些细作根本就不知晓小官人是幕后之人。既然无益,官家自是不想束缚住小官人了……”
张正书松了口气,虽然被赵煦、被皇城司当成诱饵,这让他很难受。可张正书也知道,他其实没有多少反抗余地的。“那就是说,我以后自由了?”
“自由?”王庆有点不理解这个词,好在张正书连忙补充道:“就是随意走动?”
“是这样的……”王庆献殷勤地说道,“但依咱家看来,小官人还是处于险境之中,尚且需要皇城司庇护……”
张正书一听,连忙说道:“别……你可别再用你的属下来盯着我了,很不自在,你知道吗?”
“可……”王庆脑子一转,连忙说道:“你这报社,依旧是皇城司的监察重点,即便小官人离去了,亦是要有皇城司眼线在此监视着的……”
张正书觉得有点奇怪,如果仅仅是这件事,王庆大可不必亲自前来的。
“王公事,你是不是最近又遇到什么困难了?”
王庆脸上讨好的神色一顿,然后才苦笑道:“小官人瞧出来了?”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正书一脸警惕地看着王庆,“你要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但你别这样,我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王庆苦笑道:“皇城司虽然拮据了些,但也不至于敢动小官人。”
“那是为何?”张正书警惕地看着王庆,他觉得自己的斤两,还不够王庆这个特务头子耍的。
王庆好像狐狸觅食一样,警惕地观察了一番周遭,确认没危险后才说道:“官家极为看重小官人,咱家不过是想给个方便小官人罢了……”
张正书明白了,王庆此举完全是属于提前投资。看来能做特务头子的都不傻,如果他现在不寻觅后路的话,怕是再过两年,他就要被人取代了。甚至赵佶再狠心一点,直接把王庆弄死也是正常的。不是心腹来掌管一支属于皇帝的暗探,所有皇帝都睡不着觉的。
“王公事为何非得找我?据我所知,像翰林学士蔡京,日后必居高位,你为何不提前去巴结蔡相公?”张正书对于政治的敏感度,还是差了很些味道。如果张正书对政治敏感一点的话,怎么会不知道,如果王庆敢胆勾结蔡京,那么他们两人明天就要被请到大理寺“喝茶”了。
“小官人真个会说笑……”王庆尴尬地笑了笑,“小官人又不是不知晓,皇城司与文武百官形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