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上次和赤潇大吵一架,赤潇一直在静室闭关,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出关了。
北辰殊原以为自己心中会觉得五味杂陈,可事实上,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得多。
朝赤潇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北辰殊准备先进洞府梳洗一番,再与她好好谈一谈。
相信现在他们都已经冷静下来,有足够的理智去解决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矛盾。
但赤潇却拦住了他。
北辰殊愣了愣,讶异地看向她——也正是在此时,他忽然惊觉,赤潇与他记忆之中的那个人已经越来越不同了。
当年的她,热烈如火,骄傲之中带着一丝小刁蛮,不过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想要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她的手中。
如今,她是如此淡漠,好像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动容一般。
北辰殊忽然就不再生气了,尽管她之前做的事情……
“潇儿,怎么了?”他笑着伸出手打算牵着她一同进洞府。
但赤潇却避开了,只道:“看来,即便没有我,你也依旧过得很好。”
北辰殊抚额,他真的不想吵架——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其中经历了多少,他不想让这份感情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之中消磨殆尽。
“听说你最近跟随景纯真君去了北域?”赤潇的眸中掠过一丝杀意,“看来你已经又一次讨得景纯真君欢心,只是不知道你这一次打算借此换些什么呢?”
北辰殊不可思议地看向赤潇,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要是换个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他不剁了那人就不姓北辰!
赤潇不闪不避,与他冷冷对视,完全没有“一时失言”的纠结与懊恼。
“潇儿,在你眼中我就是只能对主上摇尾乞怜的货色吗?”北辰殊从未觉得如此心冷,无论他与赤潇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依旧是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的,然而……
赤潇不语。
北辰殊深深吸了口气,“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承认了?”赤潇却笑了,只是笑容之中再没有以往的爱慕与羞怯,“其实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吧,你对你那一位主上,心思可并不单纯,否则何意她一言一行都能牵动你的心绪……”
“闭嘴!”北辰殊冷冷喝了一声,“如果你还想好好活着,我建议你不要说些让事态无法挽回的话。”
“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赤潇笑容轻慢,“我们之间早已无法挽回,我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北辰殊此时却显得那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保护你,这是我当年许下的诺言。”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必牵扯其他人。”他静静看着赤潇,“你已经疯了,回去吧,不要出去了。”
赤潇一怔,“你要软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北辰殊道,“与其让你再出去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最后招来杀身之祸,我宁愿做这个恶人,将你软禁。”
他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我这一次可没有讨得主上欢心,可以再保你一命。”
不等赤潇再说什么,他挥了挥手,洞府周围的阵法立刻运转起来,将她困住,收回洞府之中。
北辰殊慢慢踱步来到树下,脸上的冰雪已经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解。
“怎么会这样?”
“孽缘。”
危楼用这两个字下了定义,“上次她诓你去迷踪海,险些害你丢了小命,你已经仁至义尽。”
“感情上的事情,哪里有仁至义尽一说呢?”北辰殊叹了口气,“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能放弃她。”
“你会后悔的。”危楼十分笃定。
“有因必有果,当年我承了她的情,即便日后真会因此而失去什么,那也是我该得的。”
北辰殊早已看开了,此时也没有多少愤怒不甘,只是言语之中的那一抹惆怅证明他心中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也不知道主上现在在做什么?”他忽然想,“主上一定变得更强了吧?”
“我也要继续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