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们俩怎么睡?”陈筠理所应当道,“还是说一人一床被子?”
“……不能一人一床吗?”江浔震惊地瞪着眼,“妈,我们家有客房啊。”
“那客房都堆了多少杂物了,还没空调,怎么能让你同学睡那儿。”陈筠暗暗数落江浔不懂事,“而且你那床是双人床,两个人刚刚好。”
江浔撑着眉,刚想说那自己去睡客房,夏清泽先开口谢过陈筠。江浔还有话要说,夏清泽侧脸一瞥,他便乖乖安静着。但他真的坦荡不起来,洗完澡后进房间,他身上穿的睡衣是长袖长裤,坐在床沿的夏清泽放下手机,打量了几秒,问:“你就这么排斥我?”
“不是不是……”江浔脸颊上还染着氤氲水气门出来的粉,他磨磨蹭蹭地坐到床的另一侧,小声说:“我是怕你膈应。”
“膈应什么?”夏清泽问。
“就是……”江浔靠在床头,脑子乱得像搅和过的浆糊,干脆不解释了,从床头柜里拿出眼罩戴上准备睡觉。
可刚一躺下,他就感受到床两侧微微凹陷,没等他自己把眼罩掀起来,他的视野就重归明亮。
但他头顶的灯又是被挡住的,夏清泽一手撑在他耳边,一手勾着他眼罩的带子,又问了一遍:“你觉得我应该膈应什么?”
江浔咽了口唾沫,一双眼不管看向哪个角度,总能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夏清泽。他不敢动,好像夏清泽是一条蛇,他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他于是逃避地挪开视线,任由夏清泽端详他的一张脸。两人像陷入一场没有目的的博弈,江浔紧张地闭上眼,再睁开,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他的视觉被夏清泽重新拉下来的眼罩剥夺了。
“别摘。”
他听到夏清泽在他耳边吹气,让他别动。他的唇舌干燥,但喉间还是不自觉地蠕动。黑暗让他原本就敏感的皮肤和肢体更受不了刺激,江浔都不能想象自己被触碰后的反应。
但夏清泽没有,什么动作都没有,连气息都没让江浔感受到一丝。
他只是看着,打量着,思忖着,好像江浔是什么新奇的他从未见过的玩具,但又极其克制和冷静。这让江浔觉得羞耻,呼吸急促到一定程度后难以忍受得要把眼罩摘下来,结束这场煎熬。他的意图被夏清泽发现了,夏清泽握住他的手腕,掌心上挪捏住他的手指,重见光亮色彩的那一瞬,江浔恍惚地分不清倒是谁的手把眼罩掀到额头。
“……怪不得。”夏清泽声音还是轻得气音明显。
江浔双目闪烁,一直在眨。
“你睫毛就是这么被压翘的吗?”夏清泽的眼眸清明得没有一丝情欲。他当真变成了个孩子,单纯地发问,乖巧地等江浔的答案。江浔咬着唇,总觉得自己被捉弄了,不配合地要从夏清泽的身影下逃开。
可狩猎的永远比食草的敏锐,他的腰胯刚绷起,夏清泽就他额头的眼罩扯下来。
他再次被黑暗湮没,身体失了重心,后背撞上并不柔软的藤床。
还没等他再蓄力,或者去摘眼罩,他脑后柔软的头发有手指穿过,最脆弱的脖颈被另一只手掐住,虎口正好抵在喉结微微往下摁,剥夺了他一部分呼吸和说话的能力。
同样失去的还有感知,在这一瞬间的突变里,江浔什么都体会不到,灵魂仿若脱壳,只有那个不容抗拒地侵占他唇齿的吻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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