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勾搭上的罗启初,罗父乃是二品尚书,又是相对冷的衙门工部,哪里有人家定远将军的实力和气派。
何况罗启初已然身死。
就算未死,也并非良配。
来到大都之后,他居然有把自己介绍给大都十秀中其他人的意思,这令一心想要嫁入豪门的花紫妍,颇受打击。她的私生活虽然谈不上冰清玉洁,却也绝对不是人尽可夫的女子。
晁洲步入天香楼大堂。
他目不斜视,龙骧虎步。
一直走到大堂正中,看着窗明几净,处处整洁而雅致的装扮,以及恭敬而立的天香楼侍女,满意的点点头。
晁英邀功似的道:“请爹放心,这里的布置我已经亲自检查过,绝无差池。”
晁洲欣然点头,刚要开口,目光的余波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青衫少年,登时雄躯一震,慌忙迎上去,连声道:“玄……萧公子,您怎么这么早便来了?抱歉抱歉,是在下思虑不周,万分失礼……”
刹那之间,晁英面色剧变!
他恐惧的看着诚惶诚恐的父亲,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一股无边无际的寒意,从脚后跟涌起,直抵天灵盖,一时遍体生寒,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正在簇拥着定远将军,满脸赔笑的众人,也齐刷刷呆滞在当地,纷纷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天香楼主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费同、奚梦兰、花紫妍等人,脸上齐齐露出不可思议的恐惧之色,仿佛大白天撞到了厉鬼。
他们就算再傻,到此时也大略明白,当炙手可热的晁大将军作出这等姿态,说出这样的话时,意味着什么……
晁洲自是浑然不觉,满脸赔着笑,到了萧玄天身前七尺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劳烦萧公子早到,是我的错,稍后一定要罚酒一坛,才能稍稍表达在下的惶恐。来人,还不赶紧恭迎萧公子入席?”
天香楼主兀自呆滞在当地,脑子还在发懵。
晁洲微微一讶,回过头一瞧,看到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众人,再一看少年冷漠的目光,一股极度不妙的预感,猛的冒了出来。
一时间双手都在微微发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缓缓问道:“你们不会……招惹了本将军要宴请的贵宾萧公子吧?”
仍然没有人说话。
花紫妍双膝一软,直接萎顿在地。
而后,晁洲又看到了倒在大厅墙壁之下的那具尸体,几乎头晕目眩,彻底意识到,这些蠢材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都出了人命了!
此时的晁洲,内心的惊惧与愤怒,委实到了无与伦比的境地。
他飞扑过去,一把揪起晁英的领口,将他提悬半空,厉声道:“逆子,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怎样招惹了萧公子?”
晁英全身战栗,面如土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父亲要宴请的大人物,先前还提到要为他引荐,拜会和认识的高人,居然真的……是那小子!
想到父亲为了宴请这位贵客,前前后后花的心思,尤其是今日对方答允之后,他满面喜色的回到府中,晁英的心,就深深的坠入了无底深渊。
他的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
为什么?
为什么连父亲都无比惧畏的存在,竟然是这么个十几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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