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楞子(特别)!”栾淑月回手拽他进屋,说,“平日里你色迷迷地瞅我,今个儿让你吧你又……别戳秫秸(呆立),上炕!”
栾淑月和徐大肚子在一铺小炕上厮混。
“你打算秋后到大鼻子(俄罗斯)那边儿去?”她的问话湿涝涝的,显然是汗浸过。
“小鬼子和大鼻子真枪实刀地对着,国境线封得严,过不去,我打算捡起老本行。”徐大肚子喘息着,面包上运动很累人。在他的心里肥硕的老鸨就是只大列巴(面包)!不过她皮肤很白,不是黑燕麦的。
“配骆驼的鞭子都输给人家,你又不能当公骆驼使。”面包发出粗糙的声音。
“对你来说,我是峰大公骆驼!”
“你……干那事……是比荣锁强。”她提大茶壶荣锁没提冯八矬子。
“我想给你当公驼。”徐大肚子认真道。
“想得倒美。”栾淑月说的是真心话,图钱图快活都不会找他,为气冯八矬子索性拉他上炕。她不喜欢圆乎乎软塌塌的男人!
徐大肚子想到什么,说:“有荣锁那大茶壶,养我是没用。”
“你叫他荣锁,万万别叫他大茶壶,那小子可狠,惹翻了脸,还不把你裤裆里的杂碎割掉……让你成太监,嘻!”栾淑月戏言道。
“如今皇上在新京(长春),需要太监伺候呢。只是我进宫,谁伺候你?”徐大肚子自嘲,会找坡下驴,拣一把便宜如意外拣把好牌,得了一把便宜甭想有第二把。
“荣锁呀,荣锁比你小二十来岁。”栾淑月为气走徐大肚子,夸张大茶壶的功能,用乡间最雄性的动物比喻他,大儿马子,大叫驴什么的。
徐大肚子自然知趣,男女方面的事雷呀雨呀的过去,他转了话题道:“你说昨晚上我点儿多高。”
“输得付不起姑娘的卖臊钱,才跑我这儿来下穷,点儿还高呢!”栾淑月挖苦道。
“你这老玉米香呢!”徐大肚子厚颜道,“有一个人,你见不着喽。警察抓走王警尉。”
“咦,警察抓警察,不,警尉。”栾淑月疑惑道。
“王警尉这回够呛,警察抓赌自己去赌,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能怎么样,不会怎么样。”栾淑月跟警察打交道多年,了解警察的黑幕,说,“做个样子给百姓看,警察还不是偏向、袒护同伙。”
“不一定,王警尉这次够呛。”徐大肚子神秘的笑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说,“等着瞧吧,要栽。”
老鸨栾淑月同王警尉没什么刮连,放下他不说,问:“你说你在场,警察咋没逮你?”
“说点儿高嘛。我前脚走,警察后脚就到。”徐大肚子侥幸道。
“徐四爷呢?”栾淑月问。
“他呀,和王警尉一起抓到警局。”徐大肚子说。
“警察不能把四爷怎么样。”栾淑月说,不知她是说徐家有人,还是对警察拿赌徒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