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医看向司马景,却见司马景并没有反应,也没有驳了太后的话,当下心中瓦凉瓦凉的,直透心底。
司马景抛了一众太医就离开了慈宁宫,众太医也不敢多留,只是出了慈宁宫后,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恨不得这会胡郎中回来才好。对于胡郎中的存在,众太医是羡慕嫉妒恨的,胡郎中在众太医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乡野郞中,不过有幸救了遇险的司马景,才成为了太医。有的太医不是没有想过使绊子,只是并不那么容易,而且胡郎中的医术比他们高,又得司马景的信任,使绊子也没用。
胡郎中的离开,让众太医叫苦不迭,想不出别的解毒法子不说,最主要是每日都要例行到慈宁宫给太后诊脉,太后并不好侍候,脾气爆燥不说,动不动就发怒,阴晴不定的,不说一众太医,就是整个慈宁宫侍候的宫人,都觉得自己的心一会被放到油锅里炸着,一会被放进了冰库里冻着,别提多煎熬了。
半个月过去了,钱进一直瞒着太后吕玉娇被贬为妃,和傅贵妃和牛盈儿升位的事情,太后这些日都烦闷着,脑子也混沌,所以也没有问钱进,这会终于脑子清醒了几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从太后醒来半个月的时间,除了司马景和一众太医,后妃们一个都没有过来,这就算了,可吕玉娇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又在宫中,太后病的时候都来侍疾,这会却并没有出现。还有萱公主,一个人影也没有,萱公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皇上的嫡亲姐姐,想要进宫谁能拦的住,最主要的是一直侍在左右的成嬷嬷也不见人影。
“钱进,你有事瞒着哀家。”
太后目光锐利地看着钱进,让钱进感觉到强烈的威压,最终只得硬着头皮交代了。
“孽……子……”
咣当,太后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钱进急了起来了,对外喊到:“快传太医。”
此时司马景正在琉璃宫里与牛盈儿和四公主、五公主、七皇子一起用膳,听到慈宁宫的宫人来报,并不理会。
太后什么情况,司马景自是了解的,自太后一醒来,三天两头闹着,司马景也心烦的很。明明有胡御医的解毒法子,可太后不愿意用,逼着一众太医,弄的整个太医院鸡飞狗跳的,不过也有个好处,有了太后这一逼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积极起来,天天研究医术,寻找古医独本,医术也突飞猛进的进步着。
因此,司马景也并随他们折腾去,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了。
见司马景的动也不动,慈宁宫的宫人还跪在外,牛盈儿放下了碗快,看着司马景道:“皇上,太后的身体不好,您还是去看看吧。”虽然司马景与太后的母子关系疏离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时候在人前,太后都不愿意扮慈母,更不说人后了。
“先用膳”司马景对着牛盈儿道。
“好,需要臣妾与皇上一道去吗。”牛盈儿问道,自太后病以来,她并没有去过慈宁宫侍疾,虽说当初五公主抄的经书被成嬷嬷还有皇贵妃她们栽赃了,可到底太后并不知道,现在司马景在她这里,牛盈儿也就随口这么一问。
“不用,太后近来脾气不好,你远着点就是。”
司马景这话让牛盈儿一愣,知道司马景是关心她,也怕太后找她的麻烦,当即嘴角微弧:“臣妾听皇上的。”
“静心庵那里传来消息,嫣儿已经醒来了。今晚朕带你出宫去看嫣儿,你准备一下,也安顿好珺儿、珑儿、小七他们。”
司马景的话让牛盈儿惊喜了,目光炫亮了起来,激动道:“嫣儿醒了,真是太好了。”说着牛盈儿立马双手合十对天虔诚地拜了拜。
司马景无语,他是知道自三公主失踪之后,牛盈儿就经常拜拜为三公主祈福的,可知道是一回事,看牛盈儿条件反射的动作,习惯自然熟练,完全一个痴迷的信徒一般。
司马景开口想说两句,但想到了三公主如今醒来了,说不明也有这样的作用在里面,也就不说了。因自小的原因,司马景内心里并不迷信,即使去了寺庙也做不出牛盈儿这样的动作,但对于佛祖这些还是尊重着的。
用过膳后,司马景便去了慈宁宫,牛盈儿则欢喜地交代着挽月他们照顾好四公主、五公主和七皇子,自己又特地准备了一番,就等着司马景过来,他们随时出宫。
慈宁宫这边,太后对司马景发了好大的火,目光是仇恨的地看着司马景,一副恨不得除之欲快的样子。
“你这个孽子,别以为当了皇帝了,就可以不尊母,你再厌哀家,你也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玉娇是你的表妹,萱儿是你的嫡亲皇姐,你如此待他们,你的心被狗吃了吗,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狠心无情的东西。”太后骂的很难听,可以说不管不顾的,朝着司马景火力全开。
幸得外面已经被李承喜和钱进给清场了,可即便如此,守在外的李承喜和钱进两人听的都胆颤的很,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撇开了目光。各为其主,他们是敌对的,而且也从来看不顺眼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