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阳抬眼瞧苏颖摇着手中芙蓉团花纨扇:“怎么才四月的天就用这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儿越来越热了,我耐不住热,原本还想着给褥子上铺上竹席的,偏偏浑忘了。”苏颖扇了几下,又说:“头前大嫂来还说咱们家玻璃好呢,我原想问问你书房里也换上了,办起公事里可还方便?”
傅奕阳随手从炕桌上抽了本书册出来,边点头边说:“是比往常得宜,”翻了几页,“怎么就看上这些个杂志了?”
苏颖抿抿嘴角:“原是随在嫁妆里头的,今儿收拾库房翻找出来的,就拿出来瞧瞧,里面也有几分趣味的。”
傅奕阳倒没觉得有什么,苏家是书香门第,姑娘家看这个也无可厚非,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明儿打发人去寻些话本来,看那些个打发时间也相宜。”又拿着书凑过来,兴味的盯着书上随手写下的感想,“你的字却是退步了。”
苏颖眉毛微微挑起来,状似不经意的往傅奕阳身上靠过去,“这话怎么说来着?”
灯光下她眼睛点漆似的,看人的时候亮晶晶的,傅奕阳觉得在妻子这儿呆着舒心,一点点相处才发现以前对她的了解甚少,像如今这般就算不能做那想做的事,可经过那一次可不就是寻摸出做夫妻的好处来,旁的女人哪里敢跟他弄那个。
往常弄出的那些花样就已经让傅奕阳觉得滋味非凡来,往常自诩正经人的大老爷在床上哪会有那么多的花样,慢慢的丝丝的就勾出本能来,两个人在床上是越来越契合。
到了床下也渐渐没了原先那般相敬如宾的相处,如今可是亲昵多了,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孩子,就连只是说说话都觉得轻松舒心。
兴头来了,傅奕阳当下就让芦荟拿过纸笔来,让苏颖写几个字来,和先前一比,还兴致勃勃的评论:“笔锋虽比先前英气几分,却少了几分灵气,但也是很不错的了。”
苏颖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傅奕阳,傅奕阳手一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觉得我这评价不够中肯?”
“老爷这是拿我的字跟谁比呢?”苏颖扭过身子却不是离开傅奕阳的怀抱,而是把脸埋在他肩膀上,这就是矫情了,偏偏却对了傅奕阳的胃口,原先苏颖是虚贴着他的,现在可是主动的投怀送抱。
傅奕阳一愣,琢磨了下,怎么这话里带着些酸味呢?手不客气的顺着肩胛骨往下,在腰上那儿捏了一把,“我怎么闻到一股儿酸味呢?这么爱吃醋,定是个小子。”
见她嘴角抿起来微微翘着,就算是瞪他眼里面也波光盈盈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指腹轻轻揉着她染上绯红的耳垂,“倒不知道娶回来的还是个小醋缸。”
苏颖轻轻哼出一声来却被他堵了回去。
这次也不用苏颖小心翼翼的探索了,有过一回经验的大老爷自动自发的就牵起她的手往下面去,还或重或轻的带着那双柔荑摸索着。两个人还不能让底下人发现竟然在这种档口暗通曲款了,心里头带着几分不知名的紧张和雀跃,对视一眼,嘴唇就自动的黏在一起,把声音都堵在彼此的口中。
苏颖说她不耐热倒是真的,两个人窝在被窝里好一阵子她就香汗淋淋的,却不是那种腻歪的味道,却就往心窝里钻,就是勾的人痒痒的,傅奕阳自己下床有些笨手笨脚的绞了帕子来给她擦汗,“果然是耐不住热的。”
苏颖斜了他一眼,在他胸膛上拧了一下,躺下要用被子盖住脸时又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就是不理他了,娇气的很。
傅奕阳偏偏越来越爱她这一口,人家不理他,他就要凑上去,苏颖挣扎了两下:“热呢。”
第二天傅奕阳就让人送来一套象牙的枕席来,说是这个比竹席好。桂嬷嬷乐呵呵的立马就指挥着芦荟她们给换上。
苏颖拿过芙蓉团花的纨扇遮住脸,桂嬷嬷她们估计是觉得傅奕阳这是看重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殊不知这里面……那人果然是个闷骚不行的。
薄荷乐滋滋的进来:“那石榴变成青皮的了。”说完自个就扑哧乐开了,芦荟白了她一眼,“什么事让你这么乐呵的?”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想堵着送老爷出门呢,被老爷好一通的训。”薄荷说着就抿着嘴乐起来,柳姨娘这下可是闹了个没脸,都不好意思出来了。
“让教她规矩的嬷嬷把她领回去重新教规矩吧,得教好了再回来伺候。”柳姨娘到底是挂了名的姨娘,有名分,苏颖不动她,可不代表动不了她跟前的人。
自打苏颖怀孕后,本该好好的养胎静养的,偏偏隔三差五的就被傅母叫去正房,傅母打的什么主意苏颖还能不明白么?前面几回傅母根本就没找到机会,苏颖去是给傅母陈夫人她们挖坑去了,等这回儿被叫过去,看傅母端坐正上方,陈夫人和三太太早就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堂问案呢。
看着苏颖被丫环扶着坐在椅子上,脸色红润有光泽,一点都看不出是怀孕了,傅母抬了抬眼皮,“你既怀孕了,就该好好的养胎,别像那眼皮子浅的只顾着争爷们儿的注意,对正经事倒不上心了,日后有的后悔的。”
含沙射影的也不用这么明显。
苏颖挑起嘴角和傅母打机锋,“即便老太太不提醒,对这盼来的孩子还能不上心,不说旁的,就是药嬷嬷都费劲心思做的对孕妇有益的药膳来吃,老爷从云若寺请来的观音像我也是日日都在拜的,都盼着孩子平安顺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