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踱派张小峰去套杜野的话,把人灌醉,问出肖依然妈妈的墓在哪儿。
找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聂踱拿了束花,去墓园里,放好花,跪着看墓碑上那张照片。
肖依然长的像他妈妈,瑞凤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年底迎来第一场大学,都说瑞雪兆丰年。
聂踱跟肖依然这么长时间默契的互不联系。
那场大雪,肖依然发来了几张照片。
一张是他抱着个软糯的小孩儿,笑眯眯看着镜头。
一张,是孩子和他户口本的两页照片。
肖依然把名字改成了聂依然。
孩子确实是男孩儿,名字叫聂思踱。
聂依然,聂思踱,聂踱……
最后一张照片是肖依然的离婚证明。
聂踱不知道该回什么。
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肖依然发了句话过来。
【爷爷总说,因为你不喜欢女人,聂家要断后了。你拿照片给爷爷看看,聂家没断后,聂家,有聂思踱。】
聂踱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肖依然当初愿意要汪情的孩子,难道就是考虑着爷爷的这个心愿?
可这并不是肖依然出去瞎搞的理由,这不能成为劈腿渣在聂踱脸上的合理解释。
过完年,爷爷身体突然不行了。
聂踱跟张小峰围在爷爷床前,他们都能感觉到,爷爷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在爷爷呼吸困难的夜晚,聂踱彻底慌了,他不知道该找谁,他给肖依然打了电话。
“聂哥!”肖依然惊喜的喊了声,旁边还有小宝宝的哭声,“哎呀别哭了,别哭了,你倒是喝奶呀,我好不容易从别的妈妈那儿弄来的母乳……你别喷奶啊艹!”
聂踱心中五味陈杂,带着哭腔低唤,“肖依然。”
“啊哥我在呢我在呢,我这弄孩子真是弄不来,到底为什么哭啊我真不明白了!”
“肖依然,爷爷不行了……他想见你,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尽快回来,行吗?”
爷爷生前留下的心愿不多。
一个是希望聂家有后,另一个希望自己最后是在家里走的。
聂踱拼了命抑制住要把爷爷送去医院的想法,张小峰也不敢送,他们都怕爷爷会怪他们。
在一家人乱了方寸之后,当晚一辆车拉了几个医生,带着呼吸机和各种急救设备冲进爷爷家。
跟着来的,还有杜野。
杜野妈妈是医院的,他接到肖依然电话,在铁子死乞白赖的恳求后,说服老妈想办法把医院人弄来几个。
架上呼吸设备之后爷爷缓过来一点儿,聂踱憋着哭已经憋的快先走一步了。
天亮不久,肖依然就报了个嗷嗷哭的孩子赶回来了。
张小峰见到肖依然一脸尴尬,肖依然根本没看他,抱着孩子绕开聂踱直接去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