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踱终于放松身体躺下了,艰难的喘着气,按着胃。
肖依然下楼找酒店前台要了个热水袋,回屋拿烧水壶烧了开水,灌进去。
一块干净的白毛巾包住热水袋能让它不那么烫手。
他拉掉聂踱怀里的被子,把热水袋塞过去,聂踱就乖乖抱住热水袋。
疼痛被热度暖的一退,聂踱长长呼出口气,脑子一松人就昏睡了过去。
肖依然照顾病人照顾惯了,展开被子翻个面,用干燥的一面盖到聂踱身上。
坐在小沙发里抱着胳膊盯着聂踱,等着看这人还会有什么反应。
上次肖依然来送衣服,聂踱就穿着浴袍,现在还是。
区别在于上次聂踱神志清醒,还用非常轻浮的眼神看他,肖依然没法跟聂踱对视,这会儿聂踱呼吸沉重的睡着了,肖依然可以放肆的把这人从头到脚来来回回的审视。
张小峰说聂踱是在上海挣钱的大老板,南方气候更加宜居养人,聂踱皮肤很白。
从被子踢出来的一条腿还伸的挺展,脚腕子特别细,从腿到脚一点儿赘肉都没有,修长流畅。
肖依然眯起眼,聂踱这张脸其实长的很正,如果不故意做一些招人烦的表情,其实他还挺书卷气的。
聂踱给人的第一眼印象理论上应该是个规矩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就算有一些行为神似脑子不正常人群,比如豆浆机,比如要衣服……但那都只能说明聂踱思路清奇带着点儿任性。
只有聂踱跟张小峰居然能搞上这一点,肖依然实在想不通。
快三点的时候,聂踱又开始闹,人不是太清醒,哼哼唧唧的喊疼。
肖依然闭眼睛扒掉聂踱的浴袍,给他换上他白天穿的那身黑运动服。
好几次碰到聂踱皮肤,虽然匆忙避开,可还是让肖依然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脸红心跳,手指发抖。
聂踱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在医院。
肖依然坐个小凳子,脑袋趴在聂踱手边床沿上。
聂踱一抬手,发现手背上扎着针,再往上看,输液的管子一路向上连接着药液袋。
两大袋药液,有一袋已经空了。
正在输的这袋也只剩下不到一半。
能疼晕过去实在太超出聂踱的预料,如果昨晚上他不是联系上肖依然,后果会是什么?
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毫无疑问肯定是肖依然给他换的。
所以自己是被肖依然看了个遍?
还好还好,平时聂踱工作再忙每周也会抽出点时间去健身房让私教带着练。
首先聂踱能确定自己身材肯定不错,绝不会给少年带来负面的视觉冲击。
那正面的冲击……会不会有?
聂踱暗暗叹口气,收住吧,别往下想。
枕头边手机突然响起来,肖依然动了动。
聂踱摊开手掌放到肖依然头上摸了两下。
另一只手拿起电话看了看时间,快六点了,来电人是张小峰。
“哥,你给我打电话了啊?我玩儿游戏没听见,什么事儿?”张小峰问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聂踱没劲儿骂弟弟见死不救,有气无力的说:“那你现在是准备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