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将开,唯缺煞气。”
紫布衣神情再次一凛,“天门将开?”
袁天师重重点头,“不周山上的禁制我已通晓破解之法,上次只有你先祖一人飞升,而这次,只要我愿意,境界圆满就都可飞升!”
飞升是修士毕生之追求,远比家运绵长重要。袁天师曾随紫帝登过不周山,而且全身而退。想必通晓破解禁制之法,并非虚言。
就算是虚言,紫布衣也会选择相信。毕竟天门几千年才开启一次,他只有这一回飞升仙界的机会。不然,要么化为枯土,要么像岳麓气宗修士那般,强行飞升。最后到了不知名的界域,成了那里大能的家奴。
一念至此,紫布衣又现出恭谨之色,“袁老,我一向执晚辈之礼,对您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会例外。我定当整肃朝歌紫家后人。再召集仙宗各门,岳麓各派,即刻与魔教开战!”
袁天师欣慰地点头,“后辈子侄中,我一向看好与你。今后以战养丹,提升修为,天门大开之时,随我一同进退。”
“诺!”紫布衣起身施礼。
“我还有一事交待。天门开启的关键,应在一位少年身上。你…”
此时,一团青影飞入紫布衣手中。他歉意地点头,然后才用神识打开青鸟。
“啊!”紫布衣惊呼一声,然后,目光闪烁地望向袁天师。犹豫一番,终于开口,“先祖托人来凌霄山传话。”
袁天师并没有意外之色,似乎早料到如此。“师兄初入左道,尚有一丝理智。不过,他注定已无法回头,直到业力消弭。如何取舍,你自做决定。”
“我去也!”说完,袁天师收好焦尾,凌空飞去。
“袁老!”紫布衣还想问计,然而,他已缥缥缈缈,空中只留几缕残影。
紫布衣跺了跺脚,在殿中徘徊了一阵,然后飞向前峰迎宾堂。
此时,紫滴水还不紧不慢地带着朱三龙,在山中炫耀凌霄城的奇景。迎宾堂正房并无一人。
紫布衣本想进屋当中而坐,但立刻止步。堂堂丹门门主,岂有屈尊待客之理。就算是先祖的使者也不行。
于是飞上一处满是奇花异草的空中花园,抬头望天。
二十多只火光兽在空中聚聚散散,不但将夜空照如白昼,还不时排列出“丹门久远”几个字的造型。
他早就看腻了此景。目光延伸,遥视漫天的星辰。
不久,心宿旁边的一颗新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虽然不通占星之术,却也对天象有所了解。
“咦,何时多了此星?偏又在心宿三星之旁。心宿乃天之正位也,有星居此,果然如袁老所言,天地煞气将盛。”
正思索间,听到紫滴水夸夸其谈的声音远远传来,“凌霄奇景,三龙兄今生仅见吧。哈哈,丹门的泱泱气度,其他门派是学不来的。”
朱三龙哼了一声,遥遥指向紫布衣所在的飞苑,“所谓奇景,大都是这般华而不实的摆设。耗费大量灵石,让花园浮在空中,令花花草草没有地气,只是要让来宾赞上一声吗?”
紫滴水气得牙根痒痒,若不是给先祖带话,早将他扫地出门了。“你心中赞叹,口中绝不会说出来的。少年时你就这般性格,如今愈发积习难返了。”
两人相对一哼,暂时沉默。直到走进迎宾堂,才又传来紫滴水的声音,“丹门建筑都仿自天庭,三朝五门,两台一阁,拾级而上,是不是有出凡入圣之情…”
紫布衣牙根也痒痒起来,自家二弟,越来越不成器,只有靠祖宗传下来的遗产,才能找到一丝自信吗。
忽然心中一凛,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