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席突地失笑,“难道你还能和阿辰置气不成?”
陈曼撇了撇嘴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太没用了,不仅什么事都做不好,刚才还眼睁睁的看你受伤!”
她说着翻出床头柜的医药箱给他擦着药油,小心翼翼的揉着,试图推掉淤血,“疼吗?”
陈曼看着他,眼底里都是心疼,严席猝不及防就陷了进去,笑了笑,摇头。
这一晚上,除了晕过去的严辰之外,谁都没有睡着,都在担心着他会不会突然再跳起来,一晚上心惊胆战的,直到天刚亮的时候陈曼终于撑不住倒头睡了过去。
严席扫了一旁熟睡的陈曼,正欲起身,她动了动,已经惊醒了。
“怎么了?”陈曼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察觉到他起身的动静以为又发生了什么。
严席一怔,没想到昨晚的事情让她这么担心了。
揉了揉她的脸,“没事,现在还早呢,先睡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做好了叫你。”
陈曼迷迷糊糊的,被他哄了几句就更迷糊了,点了点头,很快就睡了过去。
严席下楼的时候,陈墨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也不知道是待了多久。
“没睡好吗?”
陈墨点了点头,眼底挥之不去的忧愁,他突地看向了严席,带着探究,“严辰的事我先放在一边,但是,你昨天在书房里的那一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昨天?”严席眯了眯双眸,似乎回忆了起来,“你听到了多少。”
陈墨捏紧了拳头,“不多,但是关键的都听得没少。”
“比如?”
“薛华,还有DNA的事情。”陈墨聪明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给隐了一半,只是放出了几个关键词来引他。
严席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你这模样真不适合故作深沉,不知道就别装知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末了,他看了一眼二楼主卧的方向,陈曼并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陈墨总觉得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更像是另一个巨大的套,他是该进,还是不进?
“如果你知道的话,可能会后悔的。”严席的双眸突然就沉了下来,话语里的严肃让人无法忽视。
陈墨紧抿着唇,沉默了半响后重新开口,“说吧。”
“出去说。”严席走出了阳台,早上的风有些大,打在脸上让一整晚的倦意瞬间都跟着吹跑了。
严席也不知道在哪儿摸出了一根烟点燃了起来,烟雾迷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是什么神情,这是陈墨第一次看到严席抽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不让人排斥。
“你姐跟你不是同一个父母,她是在陈胜和你妈妈结婚的那天扔到了家门口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陈家的人都不知道,一直以为陈曼是你妈妈未婚先孕生下的孩子。当时的他们都一直不在村里,所以,自然也就有了这个误会了。”
陈墨全身都僵硬了,不知道是被冷风给吹的,他忽地变得沉默了,空气也跟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严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良久后,陈墨才重新开口,声音里的颤音连他自己都清楚的察觉到了。
“不相信?”严席清冽一笑,捏着烟的手微微收紧,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已经有些变形了,“如果可以,这件事我希望你也不要知道,但你执意如此,我不能瞒着你。”
“陈曼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叫薛华的男人,DNA我已经验过了,准确无误,那边似乎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我压了几次了,但是,想必,这件事瞒不久。”
陈墨捏了捏拳头,“不可能,你在逗我是不是?”
严席深吸了口气,熄灭了烟头,看向他,眼底里多了几分冷意,“你可以不相信,相关的资料我会让安平送过去给你看的。”
他越过他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又忽地停住了脚步,“但是,在我看来,这件事并不能影响你和陈曼之间的感情,你和她是姐弟,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变,她真心待你!所以,我不希望我看见你负了她!”
陈墨自己站在冷风中,任凭着风打在他的脸上,再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带了一层的露水了,身子冰的吓人。
严席正好做好了早餐端了出来,扫了他身上的打的露水,“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去叫陈曼和阿辰起来吃东西。”
陈墨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上了楼去了。
再下楼的时候,陈曼已经醒了,坐在餐桌前,还是当初的模样,他忽地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执意的要知道一些并不该去追究的事情?
如果他不去问严席的话,是不是他永远都可以不用知道了。
他们一直都是亲姐弟,而不是一个原本就没有任何接触的陌生人!
严席淡淡的看向他,他愣在原地,陈曼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给严辰夹着小菜,抬头这才发现陈墨一直在一旁站着,也有些奇怪,“小墨,你站着干嘛啊?还不快点坐下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