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见望着林半夏明显高兴的表情思索起来,说起来这二皇子应当是她的表哥了。这二人也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了,难道说林半夏真正喜欢的人是二皇子皇甫决明?想到这里一点,盛雪见不由得冷汗直冒,难怪那一日在宫中,二皇子会对林半夏说出那番话来。
盛雪见拿在手中的酒杯略微有些不稳,看来那一日万荷堂边,她主动讨好端木京华,是在用美人计吗?
这时候林半夏已经回过神来,神色如常的招待着来客。范思颜冷冷的“切”了一声。盛雪见抬头与范思颜四目相对,她想要张口,却发现林半夏拍了拍她胳膊说道:“这道菜想必雪见会喜欢的,你尝尝看。”
盛雪见的目光被打断,眼睛看向那道菜,这是一道醉虾。在寒冷的冬天,丞相府里竟然有醉虾。要知道想把虾留到冬日,没有暖房是决计不能的,但是这暖房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必须专人时时刻刻看守着。说起来,丞相府的富贵,也是难以丈量的。
盛雪见不爱吃虾,可是碍于林半夏的面子,不得不吃下。林半夏得了几分颜色就开染房,又劝着盛雪见多吃了一些。这道醉虾用的是十年的女儿红,味道醇厚,可是却不能多吃。像是盛雪见这般大的孩子,只是三五只便要醉了。
果然范思颜一抬头盛雪见的双颊已经染上一层红晕,醉眼朦胧的瞧着她。范思颜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微微皱眉。盛雪见自己也察觉到神志有些不清楚。便起身道:“林小姐,我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净房在哪里?”
林半夏招手。吩咐一个嬷嬷:“领盛小姐去净房。”盛雪见起身,带着奶娘从席上离开。不一会儿几个戏子走上正对着宴席的戏台,依依呀呀唱起盛京最流行的唱段。
盛雪见自站起来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若说是被林半夏下了药,那是不能的,毕竟那醉虾不是她一个人吃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实在不胜酒力。前头引路的嬷嬷走的特别快,盛雪见正要张口叫她慢些。谁知道她突然一拐角就跑的不见了。
奶娘忽觉不对,上前来扶着盛雪见:“小姐,这下咱们该如何是好?”盛雪见晕晕乎乎。根本没有记得路,奶娘一心担忧着盛雪见,也没有留神。现在就连原路返回都成了问题。主仆二人在偌大的园子里迷了路。
一阵冷风吹来,盛雪见微微有些酒醒。这是丞相府的后宅。决计不能乱走。若是冲撞了什么,指不定招来什么祸事。小舅舅不就是一个例子么?可是留在原地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吗?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念做打,林半夏微微眯起眼睛,拿起筷子,优雅的夹起一片芦笋放进嘴里。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时间,可是盛雪见依然没有回来。司徒紫苏微微蹙了蹙眉头,林半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方才她看到盛雪见踉踉跄跄,可是醉的不轻。
林半夏望着戏台。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时间越来越晚,不少贵女纷纷上前来同林半夏道别。有人在离开的时候,看见盛雪见低着头匆匆忙忙的从大门口离开了。看着盛雪见低着头戴着面纱,急迫的样子,令人费解。
“今日多谢郡主和范三小姐能够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半夏不甚荣幸。”林半夏噙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司徒紫苏和范思颜。两人同样回以一个疏淡的笑容。这是林半夏在送客了,两人只得起身离开。可是盛雪见人呢?
“范三小姐可是在找雪见?方才前门的管家回话,雪见大概是醉虾吃的多了,身体不适,便自行先回去了。”对于林半夏的话,范思颜不是很相信,不过今日丞相府门口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若是雪见走了,一定会有人看见。林半夏没必要撒这个谎。
她和司徒紫苏对视一眼,便起身告辞。整个丞相府,慢慢恢复安静,太阳下山,黑夜即将降临。那个打扮和盛雪见一模一样,匆忙离开的人真的是盛雪见吗?
林半夏带着胜利的笑容,望着从廊柱后面走过来的嬷嬷:“小姐,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她主仆二人打晕,关在柴房里了。”
“演了一天的戏,我真是累得不轻。”林半夏好手段,在人前与盛雪见一副融洽的样子,可是人后却悄悄把盛雪见迷晕留在了丞相府。偏偏有人亲眼看着同盛雪见一样打扮的人离开了丞相府,没有人会想到真正的盛雪见还留在丞相府里!
偌大的盛京,走丢一个孩子,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既然离开了丞相府,那就说明同丞相府没有半点关系了。林半夏忙了一天,就是为了这么一出戏。“好了,待我去柴房瞧瞧这位三公主跟前的红人”
林半夏本欲在宫中对盛雪见下手,可是自从上次出宫之后,盛雪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出门也是青天白日,热闹的集市。她找不到可以下手的机会。只是时间若是拖得越久,盛雪见给丞相府的威胁就越大。所以便有了这场生辰宴。
林半夏行至柴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柴房大门,眉宇间都是得意之色:“我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就这么容易被我击败,也真是无趣啊。”
懒洋洋的侧目吩咐嬷嬷:“把门打开吧。”嬷嬷立刻上前把门推开,屋内没有点灯,看上去有些昏暗。林半夏微微皱了皱眉头,朝着里面走去,嬷嬷走在前头给林半夏指路。
“小姐,咱们把她们主仆迷晕之后,就扔在了这西边的墙角。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人呢?”嬷嬷原本得意的表情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林半夏整个人的脸色都冰寒了:“不是说扔在柴房了吗?我现在问你,她们人呢?!”
原本应该有两个人的墙角,现在只剩下一堆稻草,哪里还有盛雪见主仆的影子?她们到底去了哪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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