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就怪在那种毒蛇生性孤僻,只生长在深山之中,根本不可能在京都找到。”方侬道。
“所以芸儿中毒是有人故意的?可是为什么……”香芹的话说到一半,在见到方侬的时候,却又缄默了下去。
“我一开始也和你有一样的猜测,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芸儿下手,她生性单纯,对这些计谋之事也没有了解,要对付我根本不需要顾忌她。”方侬挑眉继续道,“直到我为芸儿吸毒,她醒过来之后我才明白。那日房中进了毒蛇,本事冲着瑜儿去的,是芸儿机警才替他挡下了蛇。”
香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方侬非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引了蛇来对付他们,睚眦必报就是她的性格,“或许小姊是用驭兽之术引来的毒蛇?”
方侬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但是香芹能这么快的想到这一步倒是也让她没想到。
“可为什么毒蛇在竹萧苑没有伤人,到了东厢房就咬死了人?”香芹继续问道。
“我那日让你配发的香袋正是用洗米水泡过的山茶花做的,还加了雄黄在里面,蛇群自然不会接近。”方侬顿了顿,眼中忽然多了几分的冷意,“而那日杜承钧看诊后离去,他喝下了我风尚一种名为“夜来香”的花茶,这种花茶极为招蛇,而且香气在身上能几天不散,杜承钧自然没有想到我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对他使诈,而不巧的是香芹身上带着也是这种花制成香袋,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方侬似笑非笑的望着香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些许的冷漠。
听着方侬的解释,香芹不由觉得自己背后发凉,方侬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弄清楚了一切,还制定出了如此精密的计划,
以这么快的速度报复回去,确实让人害怕,“我以为你会让杜承钧和夫人死在一起,为什么红绡却成了替死鬼?”
提到红绡,方侬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反倒更冰冷了,“红绡是我救下的人,我对她够容忍了,却没想到她再一次背叛了我,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留着她?那日我们在东厢房,红绡竟然能不经通报就闯进来说芸儿晕倒了,更提出说让杜承钧来为芸儿看诊,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一点确实香芹也怀疑过,但是因为芸儿的事情就完全被抛之脑后了,“就凭这一点?”
“我自然不会冤枉了她,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戚家贺寿的前一晚,他们放火烧屋,我们被困在房中但红绡就恰好被抓走了,而这一次毒蛇事件,她竟然也同样丝毫没事,未免太过于巧合了。”方侬终于回过脸,看着黑暗中的香芹。
“而她死在东厢房不正是最好的解释吗?今晚只要她在竹萧苑,她就能躲过一劫,可惜她偏偏要自寻死路!”
这下一顺,香芹全明白了,“所以小姊,故意支使我去陪瑜儿,让她来打理周边的事情,又大肆的派送香袋,全都是为了让红绡有内容去东厢房汇报。”只要红绡出现在东厢房里,就足以证明了方侬一直以来对红绡的猜测和防范都是对的。
“你确实聪明,现在大概也能明白我的计划了,可惜还是有失误。”方侬不免的叹了一口气,若非时间太过于仓促,她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以杜承钧和我那母亲之间的私情,红绡汇报,他们两人必然在一起,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也算是她福大命大。”
“太可惜了,如果小姊早些告诉我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上忙。”提到戚氏,香芹那积怨已久的仇恨顿时就涌了出来。
那日薄氏活生生的死在大火之中,就是拜戚氏所赐,今日本应该也让她也死在那场大火之中,这样她的仇恨才算是真正的报了,“为什么她那样的女人,偏偏能得到上天的眷顾!”
方侬回走,到了烛台边,掌了灯,顿烛火顿时便将整个房间照亮,香芹反射性的伸手挡住了眼睛,满眼的仇恨因为烛火刺痛的缩回了心里,黑暗容易让人滋生仇恨,而仇恨会让人蒙蔽眼睛。
“人再恨,也不能失去理智,因为那样你就报不了仇。”方侬看着香芹逐渐适应烛光,确实也没有了黑暗中的那种抓狂,而她眼中的那种平静之下却波涛暗涌,“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怕怕就只怕她戚氏,现在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方侬冷笑着,回想起今日戚氏的模样,她也能够想象得到接下来戚氏的光景。
“离死不远?”难道方侬还做了什么,香芹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怀了杜承钧的孩子,却要冒充方府的孩子,她戚氏还能活下去吗?”方侬在心里已经再一次的盘算开了,这一晚结束,她和戚氏也彻底的撕破脸了,这一仗不是她死就是她方侬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