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淑嘉赞赏地看了张掌柜一眼,见一旁的潘玉儿面色稍解,心下微松,笑着和张掌柜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待张掌柜走了,冯淑嘉又亲自送了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再多留的潘玉儿,收拾收拾,也回府去了。
大约是觉得此次太有失面子,接下来的几日,萧稷偶有来芙蓉裳时,潘玉儿也不再时时上门堵人了。
萧稷和冯淑嘉乐见其成,抓紧时间应对此次裁云坊的突然发难。
九月初六,天朗气清,是个诸事皆宜的日子。
而芙蓉裳的新款冬衣,也终于在众人或是看好,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等着看好戏的期待之中,正式挂出发售了。
让人惊讶的是,芙蓉裳此次的新款冬衣,没能继续延续其之前在款式上新巧别致无人能及的优点——虽然比之去年改良不少,却依旧无法和裁云坊此次的新款冬衣相比。
安期生派去的探子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喜滋滋地回去禀报去了。
安期生得了消息,高兴得仰天大笑,猖狂宣言道:“哈哈,区区一个小绣坊,就凭着那几个新巧的图样,就敢跟京城第一大绣坊争雄,真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我等着看他们自取灭亡!”
芙蓉裳当然不会自取灭亡。
非但没有自取灭亡,反而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甚至是比起前几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到自大轻敌的安期生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本官和王爷对你信任有加,给你机会将功补过,甚至为此而不得不冒着风险考虑让姚家上船,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裁云坊的密室里,安远志咬牙切齿,将桌子上的衣饰重重地砸在安期生面前。
安期生一脸莫名其妙,被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才又回过神来,鼓足勇气上前一步,一脸谄笑道:“父亲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我们……”
“你不要叫本官父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远志一声暴喝打断,“本官没有你这样自私狭隘又本事全无的不肖子!”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
安期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止,口中还哽咽道:“父亲不要生气,万事都是孩儿不对,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也不是第一次被安远志重重责骂,安期生最知道此时他该怎么应对。
往常他这样乖顺地伏低做小表白孝心时,安远志就是有再大的怒火都会压一压的。不管怎么说,总得把眼前无名的灾祸堵过去,让安远志愿意听他说话才好。
安期生想得明白。
然而他未曾料到,这屡试不爽的一招儿,今次居然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