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上乘的雕花青瓷小茶杯直直的砸上男人的额头。
他没闪没躲,只是微微偏过了头。
男人抬手摸了摸额头,微疼,有淡淡的血迹冒出来,让他有两秒钟的晕眩。
慕酒也有几秒钟的不知所措,他明明看到了,明明可以躲开的。
她下意识的朝他走近了几步,可是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然而伤者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狭长漆黑的双眸平静的扫向她,低低的道,“消气了吗。”
“……”
她拧着眉,咬了咬下唇,“我把整个公寓砸了,你也无所谓?”
他捻了捻指尖好似带了点温度的血,“随便你。”
“……”
慕酒拿了一旁的米色包包背在身上,行李箱也不要了,正要离开。
但转而她又想起些什么,转身坐回到沙发上,小脸蛋儿满是落寞的神色,“我不走了。”
战北霆站直了身子,迈开长腿,绕过那些狼藉朝她走过来。
他抽了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刚想说些什么,“过年你跟我……”
却被她淡淡的调子打断,“反正过几天我要去美国南加州报道,之前在哪里都一样。”
男人手中的动作顿住,眉间拧了拧紧,“我记得你已经拒绝了,怎么,反悔来得及吗。”
“……”
这件事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易琛跟我说,如果我愿意,我随时可以去。”
战北霆收回视线,将指间沾着血迹的纸巾扔进垃圾箱,“那也不准去。”
“……”
你……大爷。
慕酒惊讶于他反转的态度,明明是他想要她离开,“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想去的时候你觉得我应该去,我想去你不准我去?你讲不讲道理?”
战北霆低眸睨向她,俊容没什么表情,“这件事我确实不想和你讲道理。”
慕酒气恼的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过一旁的抱枕,朝着他砸过去,“你出去!”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淡声道:“闹完了就去睡觉。”
慕酒没有应声,战北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侧卧。
直到整座城市都陷入静谧的睡眠状态。
慕酒只拿了自己的包,离开。
她想走他其实拦不住。
但是她不知道。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书房虚掩着的门被打开,挺拔颀长的男人靠在墙壁前,视线扫向玄关处。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垂首,碰了碰额头被她砸破的地方。
有点疼。
良久,男人的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手机‘叮咚’进了一条消息。
是一周后飞往京城的航班通知信息,上面清楚的写着他的名字,以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