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又打了一架,在天台上,不可开交。
战北霆揪住凌速的衣领,眸色狠戾的逼近他,嗓音像是染了极重的寒气,“告诉我,这三年她到底发生过什么!”
凌速抬手擦了一下唇角,鲜红的血液在手背上铺了一层,眼皮慵懒的掀了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冷冷的笑了一声,“战北霆,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她以前那么爱你,现在却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在她心里你或许还没有她身边的一个保镖重要,跟路人甲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还知道你的名字,感觉是不是很挫败啊?”
凌速抬手将他的手推开,硬朗立体的五官带着薄削的凉意,“她不会记起你了,你死心吧。”
战北霆一只膝盖还压在地上,俊容上挂了点青紫的颜色,也是冷讽的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凌速一个拳头攥紧,骨节间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战北霆她不欠你什么!你至于像个鬼一样纠缠她,死死不放吗?”
“即使她现在不记得你了,即使她现在已经结婚嫁给了别的男人,即使她现在喜欢的人不是你?”
男人垂着眸,眼眶有几秒的酸涩,但是那感觉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凌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锐的尖刀,在他的心口扎一下,再扎一下。
然而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俊容上覆盖着一层寒霜,薄唇微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她。”
或许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即使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女人,也从未执着过的缘故。
可能是因为生命里没有她出现过。
所以在拥有了之后,他固执的,偏执的,只想要紧紧抓住她一个,一个就好。
“可如果让她想起那些可怕的往事,只会害死她,你也要去做吗?”
男人没有丝毫波澜的俊容上出现了意思波动,他抬眸看向他,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
凌速想起那段时间陷入极度抑郁的慕酒,红了眼圈,偏头看向别处,心里压抑的难受。
他不能说出那段时间她为了留下那个骨血把她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
她说:“凌速,我不是因为他,我是因为……如果我再狠心做了流产手术,我害怕我这辈子都没有资格做母亲了,我很怕,我真的很怕。我不是因为他。”
她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可恐怕她自己都不怎么信吧。
她爱他,又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爱他,可是将那个爱他的自己剥离出自己的身体时,有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那段时间她得了抑郁症,自杀未遂,后来又发了一场高烧,一度不想醒过来,至于怎么熬过来的,你觉得呢?”
凌速从地上起身,身子晃了下,“你以为她怎么会忘掉你,你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手脚让她忘了你?她就不该记得你,至少忘了你她能活的好好的,不再那么痛苦。”
她忘记那段痛苦的往事确实是人为催眠所致。
但是能让她好好的活着,她就算是全都忘记了,他都不觉得可惜。
战北霆垂着眸,唇角微微提起,带着凉薄嘲弄的味道,“记得我,她就会痛苦。”
男人抬手,在短硬的发丝上划了两下,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