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看得心尖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垂下,视线落下来。
她咬了咬唇,指间掐紧,“你妈妈只不过是想让你早点结婚生子……可是这和我没关系。”
男人却是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嗓音冷鸷的吓人,“给我一个一定要离开我的理由。”
浴室内的温度忽低忽高,两个人之间弥漫着的热度全然消散,混杂着花洒里落下来的凉水的冷意。
慕酒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心间晃得厉害,软软低低的道:“他不会像你一样欺负我。”
战北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光灰暗的看着眼前因为衣服和发丝凌乱显得有些狼狈的小姑娘。
心间产生微末的异样感,竟是生生将那股燥热感压了下去。
他菲薄的唇角划出丝丝讥讽的弧度,像是嘲弄,又像只是重复一遍她的话,“我欺负你。”
男人淡淡的嗤笑一声,随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已经很久没联系,甚至最近也没见几次。你就觉得他能靠得住?”
她的眼睛里泛出些许的湿润,嗓音更是凉淡的,“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靠不住,但是凌速不可能。他……”
战北霆盯着她的眸,突然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她耳侧的墙壁上,掌心击打墙壁迸溅的水花落在她的脸颊上。
很凉。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响在她耳边的声音震耳欲聋,像是承载着至多的怒火一般。
她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男人的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领口,唇间挤出两个生硬的字节,“够了。”
他微微侧开些身子,松开她,深深地呼吸了会儿,脑子里一遍一遍循环她说的关于凌速所有的好,语气也重了些,吐出三个字,“你滚吧。”
慕酒原本腿就有些软,缓了一会儿才扶着墙壁站好,捏着身上被他扯得凌乱的衣服,匆忙的离开。
战北霆反过身,两只手撑在瓷壁上,低头,凉冰冰的水顺着下颌滴下来。
他迈开长腿进入浴缸,修长的身子躺在里面,冰凉刺骨的水刺激着肌肤的每一个毛孔。
过了好久,男人的唇角有越来越深的弧度漫开,低低的笑出声。
他在想什么。
他在做什么。
人生第一次,他明明清醒的知道现在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做了。
大概是体内因为药物控制所产生的点滴的刺激感么。
男人在浴室内呆了很久,直到体内的感觉渐渐消散。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一眼时间,凌晨五点。
他拎着手机出来,拨了一通号码出去,那边竟然每隔几秒就接通了,“出来,陪我喝酒。”
萧何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为了一个案子折腾许久,低低的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老子要睡觉。”
战北霆拿着毛巾擦着发丝,“你对米粟什么感觉。”
“……”那边沉默了几秒,萧何笑了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喜欢你这么久,缠了你这么久,撇去之前的恩怨不讲,你一点也不喜欢她?”
萧何牵了牵唇角,嗓音夹着寒冬腊月冰凉的温度,“你是不是喝多了,这个时间不睡觉给我当感情顾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