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诚当然也知道。
一想到女儿这次被袭受伤,他就想立马把这件事的背后之人脖子拧断。若不是……
徐浩森已经冷笑道:“他惯会的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什么事他都做全了。”
李明诚:“当初以他为首的那群人均反对民工两党合作,只是因为元帅的强硬,他们不得不低头。改组后,党内又新成立了工人部和农民部,这项工作都是新加入的工农党员在做,政府也配合出台了不少保护支持工农的政策,这无疑是牵扯到了以他为首世家大族的利益。这新仇加旧怨,也难怪……”
徐浩森道:“我听说,他们暗地里与英国人也有些利益牵扯,在很多公司有股份?”
李明诚点头道:“不错。工农党最近暗地里搞的工人运动就是针对英国公司的,或许这回真是动了利益根本,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痛下杀手!都这个节点了,这工农党的人不是说杀就能杀的?”
徐浩森:“我看报纸上,最近工人确实是闹事闹的格外蓬勃高涨,没有人指挥是不可能的。另外,似乎报馆也有工农党的人。”
李明诚点了点头,道:“其实,对于工农党,我也并不是没有担忧。只是就长远来看,对民工两党两党来说,合则两利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如果一定要说谁在这中间得到得更多,发展得更快,我相信只能是民主党而不是年轻的工农党。”李明诚虽然顺应元帅主张支持两党合作,但内心其实对工农党并不十分看的上。
李明诚说完叹了口气,心思回转道:“这次他们的目标十分明了,擒贼先擒王,先找陈卓英下手。”说到陈卓英这个名字,李明诚心里不由涌起一阵烦躁,但现在就事论事,他又点了口烟压了压,道:“”这个陈卓英十分有胆色,以前没有和你具体谈过他,你们是同学?”
提到卓英,徐浩森现在也是心有万千思绪,微微沉默后道:“对。我们两人俩在法国相识,留学期间关系很好,只是回国先后断了联系,这次在承京见面也是意外。”
李明诚望着浩森,心里叹一口气,道:“那对于你这个旧时同学,你怎么评价?”
浩森抬头看了一眼李明诚,又转开头。
“昔日已露峥嵘,如今当世英才。”浩森道:“我内心是很佩服他的。说起来,我已经远远被他抛到后面。”说到最后,浩森不知不觉有些落寞。
这是他不曾有过的情绪,一向斗志昂扬的徐浩森,一向精神百倍的徐浩森,此刻在这种情景下,竟会生出这种心情,李明诚第一个不答应。
“胡扯!”李明诚训斥道。在他心里,浩森永远是最优秀的,被陈卓英抛到后面?不存在的。他凡事力争上游,也不允许徐浩森妄自菲薄。
但想到私生活里,他的宝贝女儿偏偏选择他看不上的陈卓英,他就一顿头疼,难说浩森不是因为私人感情才有些低落,就是他,心情也高涨不起来!
不行!李明诚想了想道:“不行,这回趁着这个机会,我一定让阿姝和这个陈卓英断了!就凭他把阿姝拉到西郊看病遇袭,又把阿姝落下独自逃走,这点不能容忍!”
就是在这时,门被轻轻的扣了两声,门外静姝虚弱的声音传了进来:“爸爸,我是静姝。”
徐浩森与李明诚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读到惊喜,两人都霍然站起,浩森已经大步上前打开门,见静姝一身白衣,正端着一个杯子,单薄地立在门口。徐浩森急道:“阿姝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下床了?是要喝水吗,阿原不在吗?”连声的问,静姝对他安慰一笑,才一一回道:“我刚醒,醒来后,感觉好像有点发热,就先下来吃点消炎药。”徐浩森一手帮她拿着杯子,一手覆上她的额头,担忧道:“热度怎么又上了?不行,我看最好是叫医生再来看一下。”静姝阻止他:“不用了,我就是医生,这么晚了,不要再叫人了。”见李明诚也已经走到门口,连忙道:“先进屋吧,外面有点冷。”转移话题。
其实,静姝刚才已经在门外听了许久,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凉,额头的热度倒不怎么明显了,她微笑着拢陇肩起先迈步进入书房,书房里有一些顾兰洲的起居用品,李明诚上前拿出一尾薄毯把静姝围起来,才皱着眉道:“阿姝,你总这样,是要把爸爸担心死?”
静姝知道他说的不止是现在她穿的单薄的事,更是这次遇袭。
既然都进来了,那就直接入题吧,她直接道:“其实我刚才已经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昨天陈卓英拉我到西郊帮别人看病是不假,但他并没有落下我不管,爸爸,我进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
李明诚疑问地看着她,徐浩森也是一脸复杂的神色,静姝不由得叹了口气,细细说起了昨日的全部遇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