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这封无题的邮件经过了五年的岁月终于被自己看到了。心里尽然没有掀起想象中和害怕中的波澜。
邮件里的赵云慈,和自己真正遇到的五年后的他,已经完全不同。被现实洗礼,学会隐忍学会计谋,赵云慈终究还是没能做到这么大度和释然。
如果是狗血而烂俗的偶像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发展为知道一切的女主角不顾一切地回到旧爱的身边,皆大欢喜吗?
可是她却根本提不起这种想法来,反而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赞叹。
【而且我已俯首
命运以顽冷的砖石
围成枯井,锢我
且逼我哭出一脉清泉
且永不释放
即使我的泪,因想你而
泛涌成河
因为必然
因为命运是绝对的跋扈
因为在爱重
刀痕和吻痕一样
你都得原谅。】
赵莫晚喃喃念出这首诗的后半部分,突然觉得赵云慈这种每每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就全数用诗句代替的习惯,让她有些厌恶。
明明可以说清楚的事,为什么非要绕着弯子来说。赵云慈这样的男人,当真让她觉得磨磨唧唧得紧。比兰泽偶尔的无耻还要……讨厌。
刚刚心里的不安全数散去。
她打开一封封自己当年写的矫情可笑的邮件,细细读过,突然有了一种成长的释然。
那个时候觉得那么重要的事情,那么沉重的哀伤,回过头来看,也不过尔尔。
看着看着竟然还轻笑了起来,摇摇头,为五年前自己满满的少女情怀感到惊奇。
尽数看过,又一封封删掉。整个邮箱里最后只剩下了那个她和赵云慈通信的文件夹。
“云慈哥哥”的备注还是粉红色的字体。
赵莫晚最后还是没有删掉它。
只是点开最后那一封邮件,回复了简单的五个字——
“我原谅你了。”
也放过了我自己。
兰泽推开书房的门是在一个小时之后。
神色坦然地一把抱起赵莫晚,自己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之后才把她放到腿上,亲密地半搂着,凑到她耳畔说:
“在做什么呢?”
他并不打算谈刚刚和郭夫人的对话。
这个认知让赵莫晚微微一僵,心里有些黯然地卸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