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号称神医的小九都说了这样的话,无非是个重大打击。苏老连忙上前诊脉。本就年迈,此刻更是惊得浑身颤抖。
两日内到达药师谷,就算身后无人追杀也是不可能的。
子怀大怒。”是谁这么卑鄙,趁王爷病中偷袭。“
小九脸色更白,藏在袖中的手心已经被指甲扣出血来。沉了声音,无力说道:“这次是冲我来的。”
木子大惊:“冲你?九爷您是得罪什么人了?”
小九摇了摇头。“若不是冲我,对方根本不会用如此简单的手法和毒药。因为厉害的药物,我们一嗅便知,自然会有防范,但是想杀你们,最好不过。但是这次是个试探。”
“试探?”王爷回味着
“嗯,但是误打误撞了。若是王爷不救我,估计也就想试试船上用毒的人什么底线。估计是上次放毒虫的人。”
生死攸关,众人不知该说什么。小九心跳得厉害,多年没有袭来的恐惧感也层层袭来。胸口闷得说不出话。悔得浑身颤抖。
王爷见状,风轻云淡道:“人自有命,这不能怪你。”
小九却猛地站起,厉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便冲开人群,跑到甲板上大口喘气。
命如草芥。这么多年跟着乞丐混日子。这四个字对她来说才是代表。从未有人把她的生死看得重要。她不能,也做不到看着这个人死。
可是要怎么办?就连又余毒她都没有看出来,此时又毒入内脏。没有医术,什么都没有,想要救活他绝不可能。
药师谷,一定要将他送到药师谷。心一横,远远看向三里樟深处。眸光闪烁,恢复了平静。
一转头,瞟到一片白衣。王爷冷峻站在眼前。“不必自责,乱世纷扰,我也累了。”
“别胡说,你想想东骊百姓,若是没有你,他们会过什么样的日子。王爷,我大概知道谁要杀你。我有办法。“
小九说完便请王爷回了屋。也邀了众人。
小九从前聚了一些兄弟,虽都是平民百姓,却也拿她当大哥。此时她也一脚踩桌,豪气冲天的样子吩咐:”木子,一会你把扮成苏老的王爷带到岸上,找个隐秘的地方给他熏干。别用明火。用艾麻。”
“是!”木子知道,九爷平日里不太靠谱,有事的时候,思维十分敏捷。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刻与她分别,再次见面时已然不是如今的九爷。
小九有些不舍,咬了咬唇又说道:“木子,咱们兄弟一场,仰靠你这么多年,得跟您道声谢。”
木子一愣,心道不妙。"九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木子,你把九爷安置妥当了,不论用什么方法,立刻联络咱们兄弟,就说惹了瘟疫,全部往江都聚集。能多闹事,就多闹事。但要保证安全。等我传出消息,立刻分散,各个找落脚地,好好过日子。两三年内,不许有任何动静。”
木子动了动嘴,虽是不舍却也知道厉害关系。半响,一抱拳道:“且听九爷吩咐。”
又对子怀说道:“子怀兄,劳烦你扮成王爷的样子,在找个婢女过来,扮成我的样子,他们试探我,说明我也是目标之一。”
子怀本还在想,一个大男人为何要找女婢假扮,再看一眼小九,立刻明白。
“你们天亮下船,往西一直走,等到觉得脚下泥土粘稠的时候停下。点燃我给你的药包,然后就近隐蔽。
哪里有沼泽,你武功好。要请你涉险。子怀抬眼去看王爷,小九生怕他不同意,也抬眼看他。
王爷眸子幽暗,猜不透再想什么。却还是点头同意。
小九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又跪倒苏老跟前。:“苏老,都城闹瘟疫的都是我的兄弟家属。您是国医,求你配合。也给他们生路。这些兄弟无权无势,只能命博。”
苏老此刻十分欣赏有条不紊的小九,这男人虽然难看,平日也总没男人风范,此刻倒是有条不絮,重情重义。连忙扶了她道:“九爷请起,老夫一定尽力而为,只是那王爷就一直躲在林中不成?”
小九起身,看着王爷。似乎是寻求力量,也像是给自己下了命令:“王爷你要信我!"
"唔。“
一切吩咐完毕,木子便把打扮成苏老的王爷带下了船。小九易容手艺十分精致。就算不在夜色中,也看不出是王爷。正好王爷不能碰水。
坐了浴桶,更像是年迈的老人。
天一亮,苏老混在侍从中,等到子怀下船,就跟逃亡一般给钱求渔民送走。
小九也带了所有能够找到的牛黄,在船上做了些陷阱,才偷偷上岸。
她知道一条近路。之所以从未考虑,是因为,进了哪里。就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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