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头:“好吧。”
苏锦源抱着她,轻轻的吻她额头,她颇为不自然,不过也没躲,日久月累的,她无法对苏锦源生情,但是却怎能抵抗夫妻之间该有的亲昵,她只能尽量拖延,拖延到苏锦源对她失去兴趣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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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源安排,许绣忆当日就启程去了城南郊外,苏家老爷的庄园,房舍四周都种满了金银花,芬芳扑鼻,而院子里头,又是各种的药草,许绣忆以前就听说过这处庄园,真正来倒是第一回。
而苏锦业又何尝不是。
这是苏老爷最宝贝的地方,以往只有苏锦源这个嫡长子才能过来小住几日,苏家老爷过去后,一家都忙着对付苏锦艺,哪里得空过来休闲,今日他算是托了许绣忆的福。
许绣忆身子不好,因为气结心头难以纾解,所以脸色显的几分病态的惨白,苏李氏这次随行过来,为了给许绣忆解闷,还带了苏晴英。
团子许绣忆本也要带来,可是苏锦源说怕团子累着许绣忆,所以团子留在了府上。
苏锦源不大喜欢团子,大抵是因为团子是婢女所生,又是过继来的,他很是看不上眼,只是碍于许绣忆对团子的宠爱,也显的对团子有几分疼宠的模样。
许绣忆总想着日久月累的,苏锦源也会喜欢上那个可爱的小娃娃。
可惜了这次没法带团子来,这样一座大院子,比起苏家的府邸虽然要小些,可是少了世俗纷争,清静优雅,很是能陶冶情操,不过团子还小,估摸着也没什么情操可言。
苏李氏的丫鬟如意早早过来就收拾了两个房间,这庄园原本就有人打点,苏李氏怕许绣忆不习惯,又安排了苏府上伺候许绣忆饮食的郝婆一道来,简简单单一行人,也弄出了些排场,一切安顿罢了,天也擦了黑。
郝婆做了六菜菜一汤,许绣忆胃口寡,吃不下太多,苏李氏和苏锦艺就劝着叫她多吃些。
好歹吃了大半碗饭,郊外蛐蛐青蛙叫的欢实,晴丫头朝着要去抓萤火虫,许绣忆索性命人在停在里设了三把躺椅,去外头乘凉。
城郊之外,繁星点点,天空黑的纯粹,星星也亮的耀眼,晴姑娘欢快的在花丛里扑萤火虫,丫鬟婆子跟在后头追着喊小祖宗,场面倒是让人愉悦起来,果然苏锦源的打算是不错的,许绣忆心情好了许多。
“三弟妹,就到七夕了,你看那两颗星星,说是牛郎织女星,七夕那日就能撞面。”
已是六月底了,再过几日确实就是七夕了。
七夕,在现代渐渐的也发展成个不大不小的节日,有取代西方情人节的趋势,不过上辈子单了一世的许绣忆不管是个东方情人节还是西方情人节都没有过上过,还好这里的人不过七夕,不然今年又不知道要和谁过。
苏锦源,委实那不是爱情。
安承少,那早就是个过去式。
“绣忆啊,我看你晚上气色好了些,你只管把心放宽,保宁堂有锦源呢,你要相信锦源,以前保宁堂的生意都是他打点的,苏锦艺也就是趁着锦源不在猴子称大王,锦源以来他知道敌不过,赶紧的把保安堂卖了。”说话的是苏锦业,听得出他对苏锦源是有些崇拜的。
苏李氏也道:“可不是,和老二合伙的两个老板,以前都是锦源生意上的好朋友,这次锦源一回来私下就找了两人,两人卖他脸面,二话不说直接要退出保安堂,那老二是走投无路独木难成林,所以才聪明识相把保安堂卖了。”
许绣忆其实也知道苏锦源在生意上一把好手,以前他人虽然混,但是苏家老爷却颇为器重他,大大小小的生意都让他去做,以前苏家两位的姑奶奶在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苏家同宫里御药房也是有生意往来的,那样大的买卖,苏家老爷也是叫苏锦源去做。
后来苏锦艺能到保宁堂柜面上帮衬,完全是因为苏锦源管着太多大生意,那些鸡毛蒜皮的小生意顾不过来,才择了苏锦艺来帮衬。
苏锦业那句猴子称大王说的倒是贴切,苏锦源死后,苏家老爷知道是嫡幺儿苏锦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恰苏锦艺在保宁堂也历练了许久,就开始放权给苏锦艺,苏锦艺实实在在的掌管保宁堂,也就只有是苏锦源死到许绣忆接手那几个月。
他自以为厉害,想和保宁堂对着干,许绣忆有一万个法子弄死他,就算如今是安承少接手,许绣忆也从未怕过。
“大嫂,我知道,锦源说了,让我相信他,我信。”
苏李氏笑起来:“你二人,以前那样的不合,如今恩爱甜蜜的,叫大嫂我都妒嫉,你大哥这个木头疙瘩,半句情话都不会说,回头叫他道锦源那好好学学。”
许绣忆轻笑起来。
苏锦业结结巴巴:“我天生就这性子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大嫂,你就别为难大哥了,你我就好比置身寒潭,锦源是一壶开水,滚烫滚烫能将寒潭转暖,但是持久的倒未免也会受不了。大哥,就是一壶温水,细水长流,百年无休。”
这大约就是爱情,轰轰烈烈的来,到最后或许会灼的浑身是伤。
温吞吞慢慢的来,才能沧海桑田,永垂不朽。
许多时候,许绣忆都颇为羡慕苏蒋氏和苏锦业的爱情,她要的,其实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爱情,苏锦源显然不是那个适合的人选。
被她说的,苏李氏娇羞起来,苏锦业却是颇为得意:“你瞧绣忆就是会说话。”
苏李氏嗔了一句:“夸你两句你就飞上天了。”
晴丫头闻言,在花丛里咯咯的笑个不休,显然将大人的谈话都听的明白清楚:“娘,你可以抓住爹爹的手,你那么重,爹爹是飞不起来的。”
“好你个小妮子,说你娘我肥呢,瞧我不收拾你。”
苏蒋氏说着起来追着晴丫头跑,璀璨星空下,花园小院中,笑声欢语不绝于耳,这一夜,是这么久以来,许绣忆过的最舒心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