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煞,是一种传自哭语荒原有苗族的秘术。
有苗族是亚米拉大出最神秘的民族之一,他们长期生活在亚米拉大陆大行山脉之外的另一个魔法禁地目——哭语荒原。
据说在远古时代那里曾经生过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战,那场大战在哭语荒原留下了无数的孤魂野鬼。每逢初一、十五的午夜,整枉哭语荒原都会哭声一片。但从来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哭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似乎来自于天上,似乎来自于地上。似乎来自于草木,似乎来自于山石。似乎无处不在,甚至似乎自于每一个人的身体、肤。
这个神秘的哭语荒原,造就了神秘的有苗族。他们不会使用魔法,但却会一种自称为“巫术”的法术。哭语荒原不能使用魔法,但却能够使用巫术。所以在哭语荒原,有苗族就是无敌的存在。
除了神秘的巫术之外,有苗族还有一种更为神秘的秘术——蛊术。桃花劫煞就是一种蛊术,据说种了挑花劫煞的男人,必定要死于自己最亲近的女人之手。而传说中的桃花劫煞就正是连魔法也无法治愈的!难道阿让脸上的疤痕就是桃花劫煞?
但桃花劫煞指的可不单单是命犯桃花,它的特征之一就是它的样子是桃花状的。而阿让眼角的疤痕却活脱脱地像一只蜘蛛,但它的其它特征却和传说中的桃花劫煞完全符合。
难道它不是桃花劫煞而是其他蛊术的一种?
这个偏僻的连魔法传送阵都没有的小乡村里的一个普通的大男孩又怎么会中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哭语荒原上有苗族的蛊术呢?
他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秘密?
一连串的疑问纷至沓来地涌上爱得拉的心头,她不禁收起了色心。正视起半爬在地上双目赤红,像个野兽一样瞪着她的少年。
呼——
阿让猛地吐出了一口长气。左眼角殷红的“蜘蛛”上的颜色猛地向他整个的脸庞漫延开来,他的脸庞在刹那间就由羊脂玉般的白嫩变得红艳——不是一般的红艳,而是潮红——一种爱得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潮红,一种漏*点缠绵到极点后的脸上才有的潮红。
那只“蜘蛛”去暗淡了不少,在阿让脸上的潮红映衬之下,反倒显得有些乌。而此时阿让眼里的目光也变成了爱得拉再熟悉不过的目光——那些大男孩们服用了“比蒙神丹”之后特有的充满了情和欲的目光!
阿让出了一声痛苦到了极致又快乐到了极致的呻吟,他双目喷火地注视着爱得拉。不过他双目中喷出的不是怒火,而是欲火!
就在爱得拉正在踌躇她是不是应该“舍身拯救”一下阿让的时候,他却一翻手从空间袋里取出了一只锈迹斑斑的匕,反手一刺,刷地一下正刺进他眼角边的“蜘蛛”里!
爱得拉“啊!”地出了一声惊呼,她的心都随着阿让的这一刺而一颤,但阿让的两只眼睛却连眨也不眨依旧紧盯着爱得拉。尽管那个匕的锋刃就插在他的眼角,几乎要划破了他的眼睛!
一股殷红的血箭一下子从阿让眼角的“蜘蛛”上面飙了出来,爱得拉仿佛都听见了血箭飙出时出“滋——”的声音。随着血箭的喷涌而出,阿让脸上的潮红也随之渐渐退去,在呼吸之间就又变得苍白如纸。比爱得拉刚见到他时还要苍白。他眼角的那个“蜘蛛”也复原成最初的暗红色。
阿让又长嘘了一口气,嘘声中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他缓缓地站起了身,缓缓地把手中带血的匕在裤子上擦拭了一下,缓缓地把它放回了空间袋里,又缓缓地抬起了头,面上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淡然地望着爱得拉,淡然地低声说了一句,“让您见笑了,我自幼得了一种无名恶疾。只要过于激动就会变成刚才那个样子。”他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扭捏的神色,眼皮向下耷拉着,看着自己的脚尖,用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和女生……过,所以一时过于激动,就犯了老毛病。”
爱得拉听后心里又是惊疑又是好笑,天下还有这种怪病?一激动就要这样?自己只不过亲了他一下他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如果自己把他给“咔嚓”了,那他还不得连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不知道阿让是否是猜测到了爱的拉的心思,他的头低的更低,下颌几乎都要贴到了自己的胸脯上了,像蚊子哼哼似地从嘴里挤出了半句话。“一般只有第一次经历的事情才会让我过于‘激动’而病,只要经历的多了,吐呀吐呀的就习惯了,我就不会再吐了……”话未说完,一抹绯红又悄悄地涌上他苍白的脸颊,仿佛要从他那凝脂一般的肌肤中渗出来似的。他的两只手交叉握在身前,十只手指不住地绞动着,给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爱得拉又得意了起来,闻弦歌而知雅意,她是情场里的老手了,怎么会听不出阿让话里的意思?看来冉己这个将军的身份已轻让这个羞涩的大男孩心动了。不过也是,以自己的条件,不要说是在这种偏僻的小乡村,就是在京都也是众多权贵子弟追求的对像。如果攀上了自己。这个小子可就是一步登天了!所以他才会急于向自己解释,大概他是生怕自己嫌弃他吧?
爱得拉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笑意,而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
因为她知道,对这种没有什么身份,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男孩,适当地表示出上位者的平易近人,会使他们更加受宠若惊,从而会使自己更加容易地成为他们心中的白马公主。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大男孩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对她来说这只是一次小的不能再小的艳遇罢了。因此她直截了当的说道:“都说相见即是有缘,你我二人在这里相见,以这种‘别致’的方法相见,倒也真称的上是有缘。甚至我刚才刚一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似的,大概我们两个格外有缘吧。但你也知道,我现在正率兵西征。忙于军务,不能在此久留。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先送你到我京都的家中,让人陪你在京都好好玩几天,再请几个名医为了会诊一下,看看能否根除你的怪病。待我西征得胜归来之后,我们再好好聊聊,不知你是否愿意?”
爱得拉是真的对这个处处让她感到意外的少年产生了好奇心,不然的话以她的风格根本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一个束缚魔法扔过去。然后来个霸王硬上弓,看看这个美男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激动”。她只是不想让阿让觉得她只是贪图他的美色,所以才说了一大堆好听的,但阿让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她嘴里的“好好聊聊”是什么意思?
阿让踌躇了一下,脸上的那层淡红变得更浓,就连耳朵也红了起来。他抬起头飞地瞥了爱得拉一眼。又飞地低下了去,只不过目光从紧盯自己的鞋尖,变成了紧盯着爱得拉的鞋尖。爱得拉微微一笑。以一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害怕我会吃了你吗?我以王国将军的身份向你保证,我真的是和你一见如故,觉得你就像我的小弟弟似的,真的想帮帮你,所以才想请名医帮你诊治一下。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请本次西征的讨蛮大将军来做担保,你看如何?”
阿让依旧没有答话,只是把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似的。爱得拉捉狭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呢,还是用不着请讨蛮大将军来做这个担保?”
阿让终于抬起头看了爱得拉一眼,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悲哀,让爱得拉又感到一阵心痛,“都不是,是我的父母,”阿让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再也没有一丝半毫的羞涩。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我家原来不是这里的,而是在被野蛮人占领的地方。本来我们一家是来这里投靠我姨妈的,没想到姨妈一个月前突染恶疾,居然一病不起。就此去世了。”
说到这里,阿让的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爱得拉虽然根本就没有被他这个故事所感动,但还是装腔作势地出了两下惋惜的感叹声。阿让感激地望了爱得拉一眼,稳定了一下情绪又继续说道:“姨妈去世才不久,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了一帮恶人,拿出了一张连姨妈的魔法印记都没有加盖的借条,硬说姨妈生前欠了他们一大批钱,逼着我们还债。我姨父早年已经过世,表妹年纪又小,谁知道这批债是真是假!但我们是异乡人,哪里斗得过这帮地头蛇?又能到哪里去说理?我们没钱还债,他们前两天先是抢走了我表妹,今天又说女孩没用,客人不喜欢,不够抵债,还要把我也抢走!我父母把他们支开。让我先躲了出去。等我回束才知道,他们见不到我,就把我父母给抓走了!”
说到这里阿让猛地跪了下来,重重地给爱得拉磕了一个响头,悲切地说道:“您如果能把我的父母和表妹救回来,算愿意给您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爱得拉听到这里高兴的心花怒放,她还正担心阿让不肯和她离开这里呢,没想到这么巧,不就是几个地痞流氓吗?这简直是天赐的英雌救美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