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两人可以成为男女朋友,然后顺其自然的修成正果。
她应该已经过了做这种梦小女生的年纪,可是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固执到,一辈子只允许自己喜欢一个,笨拙到开了头,就一定一定要走到尾。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非要这样,是不是要学着改变,可是,就是喜欢,看到他就觉得移不开视线,再也看不到别人,人群里,第一眼,总会落在这个人身上,好像其它人都成了陪衬物。
她只能顺应自己的心,尽管有时候会付出多一点,会在他面前弱势一些,她都告诉自己可以的,他还小,慢慢来,谁让自己是先喜欢上的那一个。
可是这种藏在心里默默喜欢的心情,却受不了一点点的践踏。
她不是没有尊严,她只是喜欢的深罢了。
她不由的抬头看着他:“谭慕铭,你有没有好好的听我说一句话?上来就这么多的指责?
我在菜市场遇到严前辈,他跟我打招呼,我能装作看不见他吗?他开车送我回校两回,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对人家不理不踩吧?就是从菜场到路边的那一段路,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严前辈说自己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也祝他幸福,话题从头到尾,都没问题,我不知道你怎么说理解成那样一句话来,哦,还有车擦过时他拉了我一下,我也解释了,正常人看到,谁都会这样做吧,他过来不青红皂白拉着我就走,还说了那么一通,有没有想过我啊,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传到邻居耳中,我会怎么样啊……”
就算余眉知道严师兄不会说出去,但这样,真的让她心惊肉跳。
谭慕铭顿时被她的话,说的一挑眉头,“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你到底有多迟钝,到现在还以为那个严季华只是个师兄?他为什么开车送你两次?不过是邻居的交情,就值得一个建材公司的总经理开车送两小时送一个女生回校?还两次?他今天话里的意思,你到现在还听不明白,你的脑子开开窍吧,非要人家直接告诉你吗?”
余眉被那个脑子开开窍的话给激的,顿时情绪有些不好了,主要是□□说的充满了对她智力及智商的鄙视,忍不住就冲口而出:“至少我不会自作多情,任这么几句话就觉得人家喜欢我,脸皮没厚到那样程度,严前辈已经三十了,我和他之间差了十多岁,你到底是多有想象力,会有这种想法,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听到她的反抗,谭慕铭看着她,眉稍都跳着,显然好脾气快忍耐到极限了,“看成什么人?笨的无可救要的人!三十的男人找十几岁的,还是新鲜事儿吗?你有时间跟我大小眼辩解,就不能好好想想,他为什么会跟你一个女生说这些话?
上次出租房的事,还不能让你提高警惕?遇到事从来不去想后果后怕?非要这个严季华也对你露出嘴脸,你才要哭天抢地,寻死觅活,那还来得及……”
说到后面,女生倔强的看着他,在听到上次出租房的事几个字后,眼晴开始泛红,等到他停下来,才盯着他半晌,嗓子发哑道:“按你所说,我最不应该的,就是跟你同住!”
一句话就让男生安静下来,他看着余眉,脸色已经不是难看或错愕来形容了,有些发黑,大概因为背对着阳光,所以余眉抬头就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轮廓。
但还是能听到他冷笑的声音,故作轻松道:“我能在那个没有卫生间大的出租房,翻个身还吱嘎响的简易床上躺一个多月,也真是疯了,既然这样,那我回去搬走好了,可惜了一个月免费的保姆,用的还不错,不过出点钱还是能请到更好的……”他说完,退了一步。
余眉一下子眼前亮堂起来,看清了他的脸色,大概是因为熬夜有些苍白,眼晴里还带着愤怒的笑。
她不知道眼晴里是什么样的,但恐怕跟他相差无,在听到保姆这句话的时候,她立即回道:“是啊,看了无家可归落魄少爷又哭又狼狈的样子,也很有趣,让我当保姆哄着他也津津有味……”
这句话一出口,男生的目光,突然间阴沉起来,沉的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看着她的目光里就似通了电一般,闪起的电花,甚至手松开又握了起来,他看余眉半晌,笑了一声,随即又“嗤”笑了一声。
转身就走,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余眉就清楚的知道,回不去了,他不会再回头了,看着那决绝的背影,余眉觉得自己心口突然间塌了一块般。
她看着他转身,穿过路,似乎带着怒气,连红绿灯都不看,直接穿行向酒店走去,而自己在这份决绝面前,就像是被他所抛弃的人一样,让她的心一瞬很疼,但她努力收着自己想追过去的脚,束着自己无比后悔的心,艰难的咽了口苦涩唾液,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刚才自己说了什么,都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只是知道,这次真的结束了。
每个人都有底线,而她似乎触碰到了。
她想,她不想这样看着人的背影,太凄苦,她不要这样,他转过身,那自己也可以转身,谁也不用看谁的,也就不用那么难受。
于是她慢慢的移动脚步,强迫自己不去看的转向另一个方向,然后迈着步子往前走。
可是,刚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一声像麻袋被撞飞的声音,撞得她心脏都似乎“砰”的一声,接着身后传来尖锐到耳朵发痛的刹车声,然后是女人的尖叫,有人在喊:“撞到人啦,快打110!”
那一瞬间,余眉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突然意识到什么,谭慕铭三个字涌向心头。
她顿时转过身,疯了般向被撞车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