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没有明白地说是陈氏对她施暴,而是用“得饶人处且饶人”、“别人不来惹我,我便也不惹别人”来隐晦地提醒村长和族长,是陈氏先来挑衅她的。
何况就伤势而言,怎么看都是筱雨伤得更重人家额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上渗了点儿血出来,甚至站在院子里还能闻到一股药味儿,谁敢说筱雨没伤着?
族长扬声喊了一句“老二”,秦招禄马上从一边跑了过来道:“族长……”
“你闺女被你嫂子伤成这样的?”老族长问道。
秦招禄心都差点漏跳一拍,他不擅长说谎,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算了,不是多大回事儿,筱雨也有不对的地方……”
筱雨心中好笑,她爹其实说起谎来还蛮有水平的。筱雨没意料到的是秦招禄这般说话本就是得了她之前的嘱咐。
村长暗骂了秦陈氏一番,对秦招禄道:“我让我婆娘去秦招福家里走一趟,他一大老爷们儿就由着他婆娘败坏他侄女儿名声?从监牢里出来了还不安分,秦家村的脸都要被他们丢光了!”
村长倒不是向着筱雨,只是在他眼里,筱雨现在也算是个“财神爷”了,给她出出头,拿点儿甜头给她吃,让她多少欠自己一份人情,总不是个坏处。再说又不动家里银子,不过白说上两句费些口水,也不值当什么。
老族长倒是没说什么,客套地跟秦招禄和筱雨作别,和村长一同离开了。
秦招禄将院门反插上,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宋氏正好端了熬好的药拿到堂屋,见秦招禄阴沉着个脸进来,不由问道:“你这怎么了?和村长起冲突了?”
秦招禄摇摇头,筱雨端了已经温热了的药一饮而尽,那苦味让她不由皱了皱脸,一抹嘴说:“方才村长和族长问我这伤来着,他们说秦金他娘到处说我要掐死她。”
宋氏顿时也拧了眉头,脸色不甚好看。
“没事。”筱雨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有这个在,她即便有理,也成无理取闹了。最多不过两三天。”
两三天的时间,陈氏脖子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筱雨头上的纱布还得裹着呢!
只是目前筱雨心里可挂不住陈氏的事情,老族长肯把祠堂借出来,也说了让她抓紧,她就得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善堂的布置工作了。
第二日,秦泰便来报告筱雨有关那些将要进善堂的人的通知情况,还没开口说,见着筱雨头上的伤,他吓了一跳:“这是怎么搞的?不是说是你伤了你大伯娘吗?”
筱雨皱了皱眉,声音很平,但语气却有些重:“别说她是我大伯娘。”
秦泰顿时尴尬,搔了搔头道:“……秦、秦金他娘,不是说是你伤了她吗?”
筱雨指指额头:“谁伤谁就她说的算,我说的不算?”
“当然不是。”秦泰一本正经地道:“她说的我才不信,我娘还说呢,被你掐死那也是她活该。”
筱雨笑了笑,秦泰又道:“更何况你这也伤了……筱雨,你怎么不出去跟大家伙儿说清楚?你被她伤得更厉害,大家瞧你头上的伤,就知道她是在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