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抬脚,尤菲又道:“等等!”
他放下脚,哭笑不得道:“怎么,舍不得我走吗?”
“才不是!咖啡……咖啡好喝吗?”
“……我不是很喜欢苦咖啡。”说着,他看着尤菲,“还有什么要问的?”
尤菲摇头。
季伦折身抬脚,忽而转过身看了尤菲一眼,欲言又止,然后翻身跳出窗外。
尤菲贴着窗,看到他动作流畅的跃过花园,稳稳的落在路灯下,然后撑开了伞。
伞面微倾,露出了季伦的脸。他的表情被雨幕遮去,尤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在窗边向他挥了挥手。
看到季伦走远,尤菲把窗户关上,忽然隔绝了冷风,她才感觉到身上冷。走到床头开了灯,她看着凌乱的床叹了口气,把被血弄脏的床单和被子换下来,抱着走进浴室里。
趁早洗了比较好。
拿着莲蓬头淋浴的时候,她隔着玻璃看向一旁。
泡着床单和被子的雪白浴缸里,水被染成了浅褐色。
季伦被那些人持枪带走时,她很担心。但是见到他还能这么精神的翻窗跳墙……
应该是没大碍的吧?
她抬手覆上肩膀,摸到了胸前的项链。
刚才被季伦咬的时候,项链排斥的很厉害,也就是说,这条项链把季伦当做“怪物”来看待。
可不管季伦是不是怪物,毕竟是第一次有人肯这样保护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无法因为害怕就对他置之不理。
她想更多的了解他。
尤利送顾芳虹去医院后雨势已经减小了很多,他又去了一趟警局,司南正坐在值班的办公室里四仰八叉的睡着,尤利一走进去他就睁开了眼。
司南笑嘻嘻道:“我以为你会先回家跟老婆孩子亲热一番,其实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吧?”
尤利把一打啤酒放在办公桌上,扯了扯领带,开了两罐推过去:“这座城市也很不安定啊。”
“啧,我说你怎么淋成了落汤鸡,碰到‘贱民’了吗?”司南说着,拿起啤酒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嗯。”
“噗——”
尤利及时拿起一份材料挡脸,啤酒全喷到了材料上。
司南赶紧拿纸巾过去,自己也抽了两张擦嘴:“是不是该夸一下你运气真好?我们在全城布下警戒,它们仍肆无忌惮的伤人。按理说‘贱民’的智商和警觉性不会这么高的,但现在它们极少单独行动,而且专挑监控漏洞下手!”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指使一样。”尤利把材料放在桌子上,无意中看了一眼,眉头挑起,“你调查阿慧做什么?”
司南看了被喷湿的材料一眼,捂着额头:“因为跟事件有关……所以,所以……那个……”
“你不会说谎,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吧。”
“你自己回去看看吧——别问我,我不想说。”司南拿起啤酒罐,“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妄下结论。”
尤利闻言叹了口气。
司南看着他一脸失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他要怎么办?告诉尤利他老婆可能跟吸血鬼有一腿、还对他下药吗?
殊不知,尤利在担心的不止是一件事。
顾医生也对他说过,让他自己回去看看。在他离家的时候,妻子和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如此,”尤利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联系。”
“好!”司南站起来送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难道这回就你自己回来了?”
尤利整整领带道:“嗯。”
司南顿时觉得有些悲凉,他走上前大力拍了拍尤利的肩膀:“血猎协会识人不清无所谓,你可永远都是我认可的NO。1!”
尤利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