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总觉得,这件事看似巧合,巧合中却总是透露着一种故意。但如果说全都是故意,却又说不通。
真真假假的谎言,果然最有说服力。
最后,这封匿名信到底是谁寄来的呢?这个人要熟悉顾泽凯和王琳,要足够亲近到足以拿到这封信,还要清楚整个计划,说得丝毫不差。而且既然是匿名,那必然是不方便出面,为什么会不方便出面呢?身份不便?行动不便?还是……
随浅脸色渐渐得沉了下来,王琳背后的那个人,应该也是顾泽凯背后那个人吧?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蓦地,随浅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扯过外套,抓过手机走了出去。
没想到一出去就迎面撞上打算进来的路子遇。
“我要出去一趟。”言下之意,你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路子遇道。
多一个人倒是多一个脑子,而且路子遇这脑子也算好使。这么一想,随浅就默许了。
待随浅的司机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路子遇狐疑着问,“谁住院了?”
“没人住院,听说王琳死之前是被送到这个医院抢救的,我有几件事情要问问他们。”
“王琳?”路子遇拧着眉,“王琳的死不对劲儿么?”
“不知道,问了再说。”随浅大步往医院里走,边走边道。二人身后,跟着八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保镖,那气势让周围的路人纷纷避让,唯恐惹怒了其中的谁。
随浅在来的路上就让人打听好了之前救治王琳的主治医师。此刻直奔医生办公室,倒是正好赶上医生今天上班。
“范医生么?”随浅敲门进去。
范医生正在给病人看病,见随浅模样面生,从医二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人不是来看病的,再看随浅周身华贵的气度和架势,范医生请病人稍等,随后走过来点了点头,“是我。你们是?”
“耽误范医生五分钟时间,问点事情。”路子遇客气地笑道。
“到里屋来吧。”范医生做了个“请”的姿势,心里却忐忑起来。
“大约一个星期前的夜里,范医生接了个自杀未遂的女病患,名字叫王琳,不知道范医生还记不记得?”随浅淡淡地问。
当听到“王琳”这两个字的时候,随浅明显感觉到范医生的眼神颤了颤。
“记……记得。”范医生故作镇静地道。
“记得就好。”随浅满意地道,“她的死因是什么?”
“水果刀割破手腕动脉,失血过多。”范医生强自镇静着道。
“她在送来的时候,还活着么?”
“还有呼吸。”
“之后她抢救无效之后,是谁宣布她死亡的?”
“……我。”范医生喉结动了动。
“除了你,当时还有谁在场?”
“还有顾氏集团的顾总。”
“没有别人了么?”
“没有,没有了……”范医生四下乱瞟着躲避着随浅的目光。
随浅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她记得当初盛丹说过,医生检查过王琳身上的伤,警方也取了证,所以不需要法医再验了。
可如果按着范医生的说法,警察当时根本就不在场,那他又是怎么取证的呢?
一旁的路子遇一边听着随浅和范医生的对话,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范医生。
“为什么王琳在死后立刻就送去火化了?是谁要求的?”随浅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