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遮幕听罢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说抿了一口,这才又说道:“存周啊,你也是贾瑛的长辈,我只你们宁荣二府虽属两脉,却是一家,贾瑛如今已是朝廷翰林,可毕竟年轻了一些,若是能早些成家,也能免得让人轻看了去。不知存周以为如何?”
贾政接话道:“阁老说的在理,年轻人要是能成个家,也能早些收收心,让人觉得靠实。只是眼下尚未有合适的人家。。。。。。”
徐遮幕见贾政如此一说,当下又开口道:“存周啊,老夫膝下尚有一女,年方十九,如今也未与人定下婚约,要老夫看,咱们两家不妨结个亲,你当如何?”
贾政这才明白徐遮幕找自己来的心意,心中松快的同时,也在考虑这徐遮幕的提议。
只是虽说宁荣是一家,可毕竟已是分开两府,他也不好待贾瑛应下此事,二者,他心中也有其他一方面的顾虑。大家族的联姻,从来都不会是单纯的姻亲关系,往往还涉及到了政治。
贾家若是和徐府联姻,那李恩第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是以更不敢当场答应下来,只是又顾及徐遮幕的身份,也不能一口回绝,只能含糊其辞道:“李阁老能看中贾瑛,自是他的造化,贵千金又是出自史书礼仪之家,配贾瑛也是有余,只是也正如徐阁老方才所言,宁荣二府虽是一家,却到底分了两脉,贾政还需征求一番家侄的意见方才妥当!再者也许禀告了家中老母亲才能做主!”
徐遮幕听罢点了点头,也觉得贾政说的在理,毕竟不是贾瑛的直系亲长,若是直接就应了下来,万一那便出了变故,也平白落了徐府的颜面!
徐家虽不似贾家那般可享几代食禄供奉,可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该有的矜持还是不能少的。
当下便说道:“存周说的也是在理,老夫今日请存周过府也正是本着此意商量一番,若两家均有此意,咱们再找吉日定下约书不迟!”
这边贾政迷迷糊糊除了徐府,心中满腹心思往家中赶去。
另一边,贾瑛也赶到了傅东莱府上。
“你有伤在身,就不用见礼了!”
依旧是傅府的正厅,傅东莱这次没有再背着身子接见贾瑛,反而阻止了贾瑛的见礼。
“不知傅大人找下官来所谓何事?”贾瑛问道。
“坐吧!”傅东莱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自己也道主位上坐了下来,等到老仆奉上茶水退下后,才听傅东莱向贾瑛说道:“找你来,自然是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贾瑛心中疑惑,不过心思微微一转,便有所猜测。
与自己有关,又能涉及到傅东莱的,那就只有冯恒石了。
从进门只是他就发现傅东莱神色之上隐约带着一丝疲惫,心中却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家师那边。。。。。。”贾瑛满心忧虑的问道。
傅东莱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湖广那边来信,岑平南刚到湖广,你老师便第二次遇到了刺杀。”
贾瑛到听罢,心中顿时一惊!
他注意到了傅东莱话语之中说的是“第二次!”
也就是说之前还有一次,自己并不知道!
心中不由为冯恒石担心起来!
贾瑛从南疆一路参加科考走到今日,认下的老师着实不少,业师、知师、房师、座师!
业师自不必说,只不过他的业师如今尚在云南。
房师也只是见过一两面!
至于座师,就不止一人了!就比如会试主考叶百川,也是他的座师,甚至严格来说,叶百川这个座师,是要比冯恒石有分量的!
只是他与叶百川也只见过一次而已,彼此之间却少有焦急。
而他与冯恒石之间的情分,却要从云南乡试一直延续到今日!
当初在云南试罢,冯恒石就曾指点过自己的学业文章,还点了自己的解元,及至湖广两人二次相遇,又有一段不凡的经历,自己的字号是冯恒石给取的,自己能在还未入仕之前就与傅东莱结下关系,也是冯恒石给铺的路,甚至他在朝堂能受嘉德赏识,虽然无人向他提起,但他自己却清楚,这其中恐怕少不了冯恒石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