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华业领着几个喻家的人闯了进来后,傅明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傅镜止感觉到了,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抬起头冲门口笑了笑,笑容却是冰凉不带温度的:“原来是喻先生,有何贵干。”
喻华业大概是没想到傅镜止在这里,瞬间神色有些难看:“镜止,咱们俩家毕竟是亲戚,做的太难看,不合适。”
傅镜止凉凉道:“喻先生,用不用我提醒你,没有坐在病床上的这个人,咱们两家,就什么都不是,还是在你看来,傅家连一个女儿都护不住,需要向杜家俯首称臣。”
喻华业额上的青筋跳了几下:“如果她不是结怨的体质,她也是我喻家的女儿,结怨的能力,无论在哪个世家,都不应该存活。”
傅镜止站起来,傅明水注意到,傅镜止的个子很高,大约比她高出了一个头,身形颀长而优雅,却有些单薄:“傅家从来都不抹杀结怨的能力,当年把傅明水送去喻家,是傅家的失误,现在,”他淡漠的道,语气不容置疑,“傅家家主是我,傅明水只要一天姓傅,就永远是傅家的人,无论把她交给你还是给杜家,恕我直言,都不可能。”
喻华业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了好一会,但到底没说出什么:“但愿你别后悔,我们走着瞧。”
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傅镜止眼眸里燃起黑色的火焰,好一会才熄灭。
傅明水望着喻华业消失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落到傅镜止的脸上。
过了一会,她才道:“你会后悔的。”
傅镜止笑了笑,没有回答。
叶梓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的,满眼都是血与火的颜色。
她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但更可怕的是,梦醒之后要面对的现实。
她不愿面对。
就让我永远沉睡下去吧,叶梓这样想,可事实总是不如她所愿,就在她想要一直一直这样睡下去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在她耳边响起,一声比一声嘹亮,孩子…她颤抖着,想要翻身坐起来,却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自己。
终于,几番努力后,叶梓睁开了眼睛。
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她旁边,第一时间道:“醒了?”
听见这个陌生的声音,叶梓浑身颤抖,一瞬间所有不堪的、痛苦的回忆全部蔓延上心头,她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傅镜止看着啼哭不止的女人,表情平静:“让她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病房。
有年轻的男人跟上他的脚步:“少爷,这女人怎么办,留给喻家还是带走?你解了她身上那三十多道咒术之后,刚才我又请医生检查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好的呢,要是带回去,也能当一个筹码不是?您说呐?要是把明水妹妹接回去,那几个老头老太要是有意见,咱也能有话说…”
在傅家,少爷是对家主继承人的称呼,因为傅镜止年纪轻,在他当上家主之后,傅家的小辈依然叫他少爷。
傅镜止淡淡道:“这个姓叶的女人,必须留给喻家,没有了阿水,他们总得拿什么人,给杜家交差。”
那个年轻男人叫傅未渊,因为名字读快了像是“副委员”,认识他的人,都习惯叫他傅政委,傅未渊听傅镜止这么说,飞快的点点头,接着又道:“那明水妹妹的族谱怎么办?她虽然跟着咱傅家的姓,但却跟着喻家的排行,您说呐,用不用给她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