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可此时倒是一脸淡定,显然唐俭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这是昨天阿摩可想到的妙计,实在是阿摩可被颉利逼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想出这个无赖的主意。在阿摩可的心中,大唐就是一个爱慕虚名的过度,虽然恪守礼法,确是迂腐。大唐之所以要打突厥,并不是想要突厥的财货和土地,而是为了满足其虚荣心,毕竟突厥在大唐的眼里就是不毛之地。
而唐俭的反应莫不是应正了阿摩可的猜测,阿摩可此时虽然面上平静,但是心里却是为自己想到如此好主意而沾沾自喜。
唐俭脸上一片愤怒之色,脑海中确是飞速运转,思考阿摩可此举到底有何用意?莫非突厥想要鱼死网破。可是当唐俭看到阿摩可眉间那一抹得色,心中顿时一片清明。突厥之所以出此之策,恐怕是为了不让大唐在接下来的土地割让上,杀得突厥太狠。唐俭不由在心中暗笑,突厥狼骑向来是中原人的大敌,却没想到也会出如此无赖的计策。
不过突厥此事却是打错了算盘。没想到大唐已经下定决心准备一举覆灭突厥。唐俭理清了想法,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唐俭一脸怒色:“你们突厥为何如此不守信用,堂堂一国竟然如此出尔反尔。”
看见唐俭越是生气,阿摩可越是开心,因为这证明了此策确实管用。此时阿摩可倒是一副老神常在的模样:“唐大人不要生气吗。生气伤身啊。”
就这样,这一天的谈判就在唐俭怒气离场时结束了。只不过房遗爱并不曾离去。而是在一边的角落等待着康苏密的出现。
“大哥,小弟等待大哥好久了,不知能否到大哥帐中再次尝尝大哥的美酒。”
康苏密看见房遗爱在等他,眉间的讶色一闪而过,一个箭步冲到房遗爱身边拽着房遗爱的胳膊:“兄弟实在是客气,若是想喝只管前来。为兄还能缺你的酒不成。”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康苏密的营帐内,两人都已经酒至半酣。两个人毫无形象地躺在毛毯上,周边的酒坛洒落一地。
“兄弟看起来为何有些闷闷不乐啊?”说这话,康苏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房遗爱揉揉自己的鼻子。声音有些黯然:“我有些想自己的未婚妻了。”
听见此话,康苏密倒是来了兴趣:“你们唐人成亲前,双方不是不能见面吗?”还没等房遗爱说话,康苏密友嚷嚷道:“我知道了,兄弟你真猛,肯定是翻人家女方家的墙了吧。”
房遗爱一脸无语,这个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康苏密不知为何突然神色一黯:“兄弟,你好歹也有能够思念的人,我却连个思念的人都没有。”
房遗爱没想到康苏密竟有如此细腻的感叹。康苏密见房遗爱的表情自嘲道:“兄弟也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感叹吧。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儿,从小被部落中的人抚养长大,没有人能够依靠,凡事都要靠自己。后来可汗招募勇士,因为我勇力过人被选拔进入可汗的禁卫军。后来凭借战功逐步累升到现在的地位。”
房遗爱没有打断康苏密的话,康苏密此时的眼神有些飘忽。嘴里喃喃道:“我多想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有个平凡的家,有自己的儿女,有一个爱自己的妻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突然康苏密转过头来对房遗爱说道:“最好找一个唐人女子,都说唐人女子温润体贴,百炼钢也会变成绕指柔。”
房遗爱一脸惊讶,但还很快就露出一个笑脸:“大哥,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康苏密的眼神有些涣散,嘴里不知是否在回应房遗爱还是问了安慰自己,不停地说道:“也许吧,也许吧。。。。。。”
这一刻,房遗爱真想对康苏密说,跟我走吧,投降大唐吧。因为房遗爱相信康苏密此时是真情流露。不为什么,就是这样感觉。
夜已经深了,房遗爱走在回唐军宿营地的路上,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