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一直暗恋的男子啊,但是她不敢玷污,唯恐黑了心中的那份美好。
“莹飞姑娘?莹飞……”裴勉行见莹飞走神,又喊了两句,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莹飞思绪被打断,连忙笑开,苍忙回答道:“噢,对!我也快要走了,但还有些事做。”该的,是早该走的。山顶上的桃花红艳,传来淡淡幽香,微风拂过,花叶纷纷扬扬,犹如天降红雨,乱了莹飞的心,她的心有如山下众花调零,无法救赎。
“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很高兴和姑娘相识一场!”裴勉行眼眸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深潭悬渊。
莹飞脸色白了白,勉强地笑了笑,无力又强装活泼地道:“好,有缘相见!很高兴认识裴大夫您。莹飞还有事做,先告辞了。”转身,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灰了谁的心,又净了谁的土。一切都尘埃落定,孰是孰非,难说……
裴勉行将医馆关上,回到卧房换了件不常穿的不同风格的衣裳,又用药物模糊了脸型,裴勉行照了照铜镜,镜里头的男人刘海斜向一边,遮住了眼,剑眉星目,嘴角紧抿,一派冷酷模样,似乎不常笑。
如此模样,在山寨并不少见,冷漠孤傲是常态,特别是这些天。
裴勉行偷偷地跟踪着莹飞,默默记下她的线路。之间她到议事屋一刻钟又走了出来,神色无差,似乎只是例行公事。随后,她便回到自己的住所,良久未出现。裴勉行正以为要失望而归,一个妇人鬼鬼祟祟地推门而入,这一举动,引起了裴勉行的注意。
四下无人,裴勉行潜进了院子,轻巧地往纱窗上捅了一个洞,屏息往里看。
“莹飞,对方突然之间攻上来,打了个措不及防,你赶紧把那个人交出来!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儿。”妇人语气含怒,一双饱经沧桑的眼此时炯炯有神地瞪着莹飞。
莹飞气淡神闲,甚至还啖了口茶,视对方于无物。
就在妇人又要发怒时,莹飞才不缓不慢地说:“嫂子,要我是你,我就带着孩子乖乖地走了,偏偏淌着么遍浑水,到现在如此尴尬的地位,也是怪可怜的。”莹飞微微掩嘴而笑,目含嘲讽。
“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她在哪里?”
……里边的女人争吵,裴勉行无意去听,但裴勉行却对那妇人口中的“她”心存怀疑,莹飞她们有行动,那个“她”是关键,裴勉行疑虑是叶秀晴。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知道那女人就在你这里,不管你说不说,迟早我都能找到!到时候就休怪我没留情。”妇人怒指莹飞,气冲冲地“吧啦”了一堆话,把椅子踢翻发出“哐当”的一声,脚下生风地走了。裴勉行连忙躲起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老天特给裴勉行面子,似乎为了方便他的行动,起初还灿烂明媚的阳光被朵朵乌云遮盖,碧空渐淡,抹去了万物凌厉的轮廓,很好地遮蔽着裴勉行。
“我不会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的。”莹飞并没有像在妇人面前表现地那样豁达淡定,妇人一走,莹飞就闲不住。她走到一个地方,把几件物品有规律地移动后,通道打开,莹飞谨慎地踏了进去,通道缓缓关闭。
莹飞做这一切的时候都背对着裴勉行,在裴勉行的角度看不出什么,只能大概她捣弄了些什么。裴勉行再观察了一阵,见莹飞没有出来的迹象,裴勉行小心地不留下痕迹,来到莹飞的位置,模仿着莹飞的动作,摆弄了起来。是了不知道多少遍,还是无法。
“踢踏、踢踏……”一阵隐隐的脚步声传来,裴勉行把所有物品都归回原位,连一些物品棱角的方向都变得与原先无异。在密道打开那瞬间,裴勉行关上了门,躲回原位。
莹飞上来时隐约看到了一丝光亮,莹飞心疑,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外院,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周围的景物,看似悠闲,实则眼睛骨碌地观察着周围一切可疑痕迹。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乱了衣袂乱了发,一抹白色翻飞,惊动了莹飞的眼。
“是谁在那儿!出来!”莹飞娇喝道。眼睛紧紧盯着那处,手里不自觉抓紧匕首。
“喵~”
一只白猫被惊吓,逃窜在花丛树木间,转眼不见。莹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冷静后又有些气恼,又是猫!她天生和这些畜生犯冲。
莹飞白白被自己惊吓了一番,着实有些乏累,她把匕首放在床边,和衣躺在了床上。睡梦中的她,似乎并不安稳,眼球飞快转动,偶尔一个抽搐,表情极其痛苦,冷汗直流。
裴勉行听着里面传来的呼吸声,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立马写了封密信传给了齐颂之。现在是有线索了,可是,找不到途径,那个莹飞太过于谨慎了。
裴勉行思忖片刻,到药房里弄了几味药,和在一起捣弄起来,他准备弄些迷药,把莹飞迷晕一段时间,自己去摸索一下那个开关。
还有那个妇人,似乎……有些熟悉?裴勉行鲜少皱起的眉毛蜷缩起来,给这个温润的男子平添一抹忧郁,如身处海洋而不知所归。
一轮弯月悄悄地爬上了树梢,黑绸一般的夜色简直要扑倒在人们的心坎里,大地上的银色若隐若现,清冷的月光下,许多人们并未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