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行动牺牲了一个兄弟,因为替我挡子弹才牺牲。
我们虽然抓住了猎鹰,却没能在他身上得到任何有关毒品交易的证据,他在被抓的一星期之后在牢中自杀了。
而有关那个犯罪集团的一切,在猎鹰死后,宛去人间蒸发一般,在无任何的消息。
我推迟了退伍的时间,一直秘密的调查着有关于这个跨国集团一切,再因此也没见到过小雪。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她毕业的第二年,在一场晚宴上,她亲昵的挽着顾淮就那样闯进了我的视线里。
那时我已经回到裴家了,开始着手裴家的生意。
那两年的暗查都一无所获,我在得到我大哥裴集的同意下,改变了调查的方向,以黑吸黑,以商治商。
那是我回到裴家第一个参加的晚宴,遇上她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她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再没同我有任何的目光接触,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冷漠与疏离。
她没有问我这两年去了哪里,也没有解释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几年不见,她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结婚了,你祝福我吧!
好多好多的要说的话哽咽再喉,那些思念,那些爱意,在时过境迁的最后只留下了云淡风轻的两个字:“恭喜!”
我想,除了这两个字,我没有权利在说些什么。
我一直为自己当时的那份毫不在意的假装沾沾自喜着,我还感谢着顾淮的出现替我好好的去爱她,更愚蠢的把她推得离我越来越远。
以柔说,那天回去以后,她哭了一整夜,后面才答应了顾淮的追求。
她一直在等我,在我平白无故消失的那两年,她四处的打听着我的消息。
那次被我撞见她和顾淮两人,是一场误会,至于什么样的误会,在她香消玉殒之后,我便没有再去深究了。
可是那份我没有用心去把握的幸福在她离去以后,变成了我心上的一把刀,时时刻刻的都在我心口上划着。
因为她恨我的决然,便让以柔替她保守着那个不可说的秘密。
所有的真相都是在她去世的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
要不是几年前宣城传来了“晨晨”的死讯,以柔不会松口的告诉我,她替我留了个孩子。
自那次晚宴之后,我们好久好久都没有面对面的说过一句话。
我有空的时候,会去她工作的地方,偷偷的看看她。
我们再一次相见的那天,桐市下一场很大的暴雨,她全身湿透的来找我,以自己为代价,求我去救顾淮。
我嫉妒到疯狂,却也心疼她到极致,骄傲如她,从来都不愿轻易为谁低头的,却因为一个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的人来求我求我救他,应该是无路可走了。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的要求,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成为了她帮助其他男人的筹码,我自是不会同意。
顾淮摊上的事,我不是不知道。
收受贿赂,对于一个刚上任的官员来说算不算多大的罪,只因为得罪了薛二小姐,按照薛家的做法,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的,这样下来,他以后的仕途,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她走的很决绝,狂风暴雨都抵挡不住她的脚步,任凭我怎么去拦,她都不愿。
无奈之下,我唯有妥协。
此起所谓的嫉妒,所谓的自尊,所谓的骄傲,都不及她的安然无恙。
赌注算什么?筹码算什么?
只要她能好好的,其他的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更何况是,我爱她啊!
爱一个人不就是该自私一些,况且以后都不能再去拥有她,我求一夜美梦又何妨。
我遵守约定,帮她救出顾淮,成全他们“一生一双人”,现在想来,都为了自己当初的行为感到可笑。
我明知薛甯追顾淮的要紧,按照她们薛家的伎俩和薛甯那不服输的个性,她和顾淮的情路会坎坷无比;我明知那夜她迫不得已的妥协中里明明还有对我半分的情意,我却相信那只是错觉,她连自己都可以用来做筹码,我还能奢求什么。
顾淮出来以后,我因为越南那边有了些消息,本来想与她说一声,但是想想,说与不说,没多大的意义。
再回来的时候晨晨已经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