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不单她被人骂臭,甚至连带着古璇青也可能被人骂得直不起腰来。
浅浅看真真这样,忍不住又想骂人。
“你说你嫁人后,怎么变得这么麻烦了,遇事瞻前顾后,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真真抿了抿嘴,微垂下小脸,她不能反驳,因为浅浅说的都是事实,生活将她的脾气全都磨光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特别软了,只会迁就和将就。
“算了,我也不想说你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就走了!这破地方,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浅浅沉着小脸,一脸不悦。
真真几次张嘴,也不敢多说,怕让浅浅越发不高兴。
她当然清楚浅浅这么恼怒的原因,不就是看她受了委屈,但其实这些委屈,她也不想受啊!
一个人若是有弱点了,就容易被人掌控,而她最大的的弱点就是古璇青,不管言府如今的地位如何,她没有当过侯府小姐,摆不出那样的谱,在她心里,她永远都只是南阳的一个小村女。
有幸被贵公子喜欢,求娶,她一直很用心的待他,很珍惜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婚姻,想融入他的生活,想他以她为荣,但不幸,她总是将事情搞砸。
“我让人把律儿抱来!”
真真沉默了会儿,低低的说了句,走到门前,对着丫鬟一阵吩咐。
没多时,馥儿就抱着律儿回来了,看浅浅和真真脸色不对,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挑着律儿的事情说。
真真听得有些心不正焉,馥儿说了两句,便也说不下去了,又看红裳和绿罗各提了一个包袱出来,当下惊讶的问:“表嫂这是?”
真真脸上多有不自在的笑笑。
浅浅却是不客气的直说:“古府庙大,我们也高攀不起,与其看我妹妹在这里被你们折腾死,不如早些接回去,我们言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少了我妹妹和律儿的一口饭。”
馥儿脸色爆红,尴尬无措的低着脸,小声说:“我也知道表嫂受了委屈,表嫂是为了姨母说的那件事情吗?你知道我和表哥都没这意思的,若是表嫂觉得不舒服,你现在就搬走。”
馥儿说罢,就真的起身要走。
这事,其实她也觉得不对。
古夫人和她的娘是表姐妹,但是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她也是直接叫古夫人姨母的,这次过来也是娘让她来散散心,哪里晓得会影响表哥和表嫂的感情,若真是这样,她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别别!这不关你的事!”真真忙拉住了馥儿。
浅浅见真真单手抱着律儿,怕她把律儿摔了,忙伸手把律儿接过来,抱在怀中,看着她们这对姑嫂说话。
馥儿眼中闪烁挣扎与难堪,不自然的说:“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情,表嫂为了这事都要搬走了,可就算是要走,也断没有让你走的理由,应该我离开才是。”
真真一脸苦涩的说:“真的不关你的事情,婆母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算你不来,婆母也会寻了别的理由来刁难。”
馥儿声音一堵,清楚真真说的这话是实话。
她也不明白姨母怎么就不喜欢表嫂,她觉得表嫂挺好的,平日姨母无理的要求,她都默默的承受了,最重要的是表哥喜欢表嫂,表嫂嫁到古家也就两年,又给府里添了新成员。
若说姨母不喜欢表嫂的出身,她以前的家世的确是弱了一点,但是人家现在娘家大哥是忠勇侯,大嫂是阁老府的嫡长女,姐姐就更不用说了,如今贵为王妃,这样好的一门亲事,换了谁,都该偷着乐了,把这儿媳妇哄好,为自家多谋福利才是。
她姨母倒不这样,反倒是处处刁难,她都看不懂了,也私下劝说了几回,但是姨母根本不听,还不许她和表嫂来往了。
说是怕她被表嫂骗了,对此,她也很无奈。
“表嫂你别走了吧!我再劝劝姨母,若是她执意这样的话,我就回家去!姨母也管不到我的身上,不是吗?”
“不用了,婆母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相公说都没用,我们旁人就更说服不了她,你也别多想,真的和你没有关系。”真真心善,不忍心馥儿自责而去。
馥儿的家不在国都,就是因为家乡的流言太多,压得馥儿喘不过气,她这才被送到国都散心的。
真真不想为了这事,赶馥儿走。
毕竟馥儿走不走,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真真没想过,把这事牵连到馥儿的身上,对她不公平。
“但是……”馥儿拉着真真的手,急坏了,却说服不了她。
浅浅在一边冷冷的观察,见馥儿说话虽然好听,但也是真心实意,眼神是骗不了人,可见她是真的没有动歪心思。
看明白了这点,刚才对馥儿起的那点子厌恶,这会儿也消散了。
她出声说:“馥儿,别担心了,你表哥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妻子天天不归家的,反正现在僵着这里,没有下招,不如让真真回娘家住几天,可能过了几天,大家都平静了,也就好了。”
馥儿犹豫的问:“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