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飘过……求个订阅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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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锦玉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幽长的噩梦里,没有尽头……
浑身无一处不在疼,身上的张流子还在不知疲倦的运动着。她喉咙已经完全嘶哑,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嘶气声,双手无力的摊在地上,眼泪早已流干,剩下的是无尽的怨毒!
她恨,恨自己棋差一着反害了自己!
她怨,怨自己不长见识相信张流子!
田锦玉到现在都不知反省自己的行为,仍是一味的在别人身上找着借口。她怪遍了所有人,却独独不怪自己害人在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不得不说她是非常强大的,非常强大的--一朵奇葩。
夜,渐渐深了,一副棋,两个人,今夜注定无眠。
冯老太医苦脸看着败势已现的白子,突地眨眼,一脸坏笑,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顾晋文,“诶!我说你小子,你既出手救了这个姑娘,何不索性帮她将毒解了干净!何必如此苦苦煎熬?啊,对了,是你的身子不行,哈哈哈……”
顾晋文眉眼不动,抬手就是一枚黑子落下。
冯老太医顿时垮了脸,“喂喂喂!你要不要走得这样绝啊!让让我老头子不行吗?”
“你太闲了。”
顾晋文凉凉地扔出四个字,顿时让正在吱吱哇哇乱叫的冯太医哑了火。他没给落落解毒,自己的身子不大能承受得了是一方面,但更大的原因却是因为落落的一句话。她喘着粗气,强忍着身体的渴望,说:“我不想,不甘,不愿……”
正是因了这一句话,因了她眼底的那一份不屈,他决定用另一个法子为她解毒——大冬天里浸冰水,让落落借着冰水的刺激,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撑过去药性。
过了好半晌,冯太医才从输得惨烈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嘟嘟囔囔地哼念着,“你小子太也小气!这样对你的身体可不好!要平心静气懂不懂,不要事事都计较那么多!”
“那姑娘长得也不丑,做你的通房绰绰有余了!甚至就是一个良妾也是使得的!真不知你为什么不愿!嘁!既不愿,那又为何又要救她!”
顾晋文动作优雅从容的收着棋子,心里却是一动,是啊,为何要救她?她不过是一个别有用心来接近自己的女子,为何自己要救她?这样想着,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眸幽深如海,但转眼就恢复了正常。
他在心里自嘲的一笑,不过是因为想起了她而已,不过是因为不想这世上再有一个女子无辜枉死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罢了。师傅说得没错,自己的心还是不够强大,还是会被外事外物所左右。
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冷了下去,正在那里叨叨咕咕不知在说什么东西的冯太医一怔,赶紧住了嘴。
“我去看看,这大冬天的,她在那冷水里泡了这么久,药性应该下去得差不多了。再泡下去,估计人就会毁了!”
看着冯太医大咧咧的起身就往后院池塘而去,顾晋文突地一皱眉,叫住了他。转而冲着黑暗中吩咐了一声,“影,去将那姑娘扶出来。”
冯老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差点就害了一个姑娘家的名节,脸上不由红了红。
虽说他是大夫不大忌讳这些。可是落落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狼狈,刚刚他给她号脉的时候,她身上还裹着顾晋文的衣服,仍是没挡住大片的*光外泄。更何况她又在凉水里泡了这许久。
不多时,只听后院“哗啦”一阵水声,接着就见一个浑身上下连头发面容都被包在黑色布料中的纤细人影走过来,无声的冲着顾晋文一点头。
顾晋文这才将手一引,冲冯太医道,“进去吧。”
每次看到顾家的影卫,冯老太医都忍不住心中发寒,因为她们实在是太沉默了!他觉得顾晋文就够沉默的了,可是她竟比他沉默!头一回看到她的时候,他还以为那是个哑巴,后来才发现,她只是话少,真正的惜字如金。
这让有着“话唠”称号的冯太医实在是难以想像这样的人该怎样生活。
落落紧紧的将被子缠在身上,一张脸冻得乌青,上下牙不停的咯嗒磕着,“多,多谢!”
冯太医拿过她的腕子,按上去的瞬间冻得他差点缩回了手去。他不由叹息了一声,眼底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来,“竟真的忍了过去!好了,等会儿我给你开点驱寒的汤药喝下去,你这一场一定会感染风寒,我再给你开几副药,你明儿照着吃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嗯,”落落哆嗦个不停,脸上的肌肉已经僵死,但是她仍是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同其它的比起来,这风寒真的是一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