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萧瓛、萧岩叔侄二人,大难临头,是生离死别。萧瓛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哭别萧岩,点齐一标骑兵,有南门突围。
果然,南门兵士被一波滚木礌石打退,正重新列队,准备再攻。忽见,吊桥放下,城门大开,萧瓛统率一标骑兵,纵马杀出。隋军将士还在推动冲车、撞车,架扶云梯,怎知骑兵策马杀到,把南门外攻城兵士冲的七零八散,萧瓛乘机往吴县逃去。
督战南门的主将正是青州总管燕荣,燕荣看见一标人马冲破兵阵,对左右亲兵厉声喝道:“突围之人,必有吴主,亲兵隋我来。”燕荣麾下有五千骁骑,一齐催马追击萧瓛。
一路逃至吴郡,沿途却山路狭窄,荆棘丛生,战马难以奔驰。头前几个兵士一看路愈加难走,对萧瓛说道:“主公,前方路途偏僻,只恐要骑马步行。”
萧瓛毕竟不是武将出身,一路狂奔,早已累得人困马乏,沿途又被燕荣追杀掉不少随从,仰天长叹,yu哭无泪。丧气说道:“今ri只恐在劫难逃。”
一个侍卫劝道:“萧妃曾言,若能归顺,无论何时,都奉为上宾。主公不如委曲求全,卧薪尝胆?”
萧瓛跳下马来坐在地上,只喘粗气,“唉!”一声叹息,无奈言道:“眼下也只得如此。”
正在此时,喊杀又起,燕荣已率兵马追击而来,走投无路的萧瓛只能带着残余将士跪地投降,燕荣一看,萧瓛手下不过百人,对左右言道:“统统拿下。”
萧瓛等随从均被按到捆绑,燕荣说道:“你就是萧妃的二哥萧瓛?”
“正是。”
“哼!”燕荣面露凶光,对左右言道:“管他是谁,通通处斩!”
萧瓛大惊,问道:“隋主有旨,归顺者一概厚待,不杀降俘。”
燕荣生xing凶狠,狂妄残暴,心想莫说杀个萧瓛,就是调戏萧珺,也没人敢把我怎样。哪里管这些指令,理也不理,就把萧瓛等人通通斩首,砍了脑袋,回去请功。
姑苏失守,萧岩也死于乱兵之中,隋军大捷,众将回营。晋王妃萧珺与河间王杨弘一同出迎班师将士。
燕荣大摇大摆回到大营,手提萧瓛人头,看见萧珺和杨弘在此,提起人头,言道:“末将斩杀吴主萧瓛,献上人头,特来请功。”
萧珺一看险些昏厥,两眼依稀,强忍泪水,心中暗想燕荣这厮,好生残忍,竟然把哥哥人头看下,在此炫耀。杨弘责问道:“孤王曾传下军令,萧氏宗亲,不可伤及,你可曾忘记。”
燕荣把嘴一撇,答道:“老王爷,两军交战,血肉横飞,萧瓛负隅顽抗,我部下拼死力战,难免失手,还望王爷多多见谅。”
燕荣眼露yin光,瞅了萧珺一眼,故意言道:“娘娘节哀,末将给您请罪啦。”
燕荣话里藏刀,没安好心,萧珺这几年久经历练,并未轻易责怪,怒藏心中,只是狠狠剜了燕荣一眼,愤愤而去。这才是:
自古千军仅渡江,今见燕荣跨海洋。一路风帆绕诸郡,劈波斩浪入长江。
围攻姑苏破城邑,斩杀吴主逞猖狂。威猛有余更残暴,反把臭名传四方。
姑苏收复,荆州陈慧纪、武昌周罗睺接了陈叔宝的手书,纷纷投降归顺。长江以南,五岭以北,均为大隋所有。
宣文殿百官早朝,隋文帝杨坚拿着晋王杨广从前敌发来的数封奏折,对百官说道:“诸位爱卿,江南大捷,五岭以北,荆江以东,连章告捷,九州一统。”
太子杨勇出列作揖贺道:“父皇龙威所致,四方臣服,儿臣等恭贺陛下成就千秋伟业!”
其他百官齐声敬贺:“恭贺陛下成就千秋伟业!”
隋文帝欣慰的笑了笑,对百官说道:“朕统一四海,不只是为了九州土地,而是期待亿兆黎民,万众归心!”
太子揖道:“如今晋王攻下江南,大乱之后应是大治,”
隋文帝点了点头,说道:“皇儿所言极是,朕也正yu大治江南,皇儿有何良策?”
“父皇圣明,治世终究还是治人,江南各地寺院太多,儿臣以为应早ri削减寺院僧侣,让他们还俗为民,兴儒办学,礼教众生。”
“嗯。”隋文帝深以为然,说道:“朕听说自梁武帝萧衍开始,兴佛怠政,导致亡国。朕虽敬佛,但是不能让佛教影响了朝廷政务。朕决定采纳太子建议,在江南减佛兴儒。”
隋文帝话音未落,殿前的文武百官之中,忽然站出一人,正是莒国公萧琮。萧琮是梁武帝的后裔,了解江南的佛教发展,觉得佛教在江南深入人心,不该轻易触及江南百姓的信仰底线,以免产生民怨,遂出列谏言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佛教在江南深入人心,一旦减少僧院,强令僧人还俗,只恐百姓不从。”真可谓:
谏言一出似惊鸿,百官顺从独不同。
江南佛法已灿烂,僧儒不在同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