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五岁认识她,那时候她二十,他比她足足大了五岁,可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更像是个孩子。
她很独立偶尔也很强势,她是台拳道高手也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她在日本留学三年,回来做得一手好寿司,她母爱泛滥,常常拿着勺子给他喂东西吃。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偶尔她会像妈妈一样叉着腰,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朝她吼道,“南希,以后不许将你的臭袜子藏到我内衣里,我说过多少次。”
她们认识两年后同居,一年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宝宝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她会人对肚子里的宝宝说,“你爸爸是只大臭虫,你是只小臭虫,专咬妈妈肚子。”
怀孕的最开始,他曾小心翼翼劝她去医院拿掉孩子,可她却一把拿出刀抵着他的脖子道,“你再敢说这种话,小心我会杀了你。”
孩子五个月时,景南希被家里人押着送离了宁城,景南希的母亲甚至用黄洋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胆敢乱来的话,休怪她对那女人和孩子不客气。
当时年少的景南希本事再大也斗不过老奸巨滑的妈,所以他妥协了,并打电、话给黄洋,说自己从未爱过她,不过是玩玩而已经,没想到她却当真了。
黄洋听了这话没吵也没骂,只是淡淡道,“那就这样吧。”
一年后当他再回到宁城时,几乎是挖地三尺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了,她的家人也全都消失不见,她的邻居们说黄家因车祸一家去世了。
从此,景南希再没回过家,再没叫过一声爸妈,偶尔会跟年迈的爷爷通下电、话,却也只是寥寥几句咛嘱的话。
后来景南希去了越南,在那里,他结识了骆知墨和李探,再后来,他便进了暗之泽,在那里,他查到了黄家一家因车祸出世的消息,也查到了黄洋生在医生的生产记录,只是医生告诉他说孩子生出来一天就夭折了,孩子死了,孩子的妈妈却不准人碰,非说宝宝只是睡着了而已,连带去医院的东西都没收拾便抱着孩子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由于那名宝宝的离开,所以人们都认为她带去的东西不吉利,虽然那些给小宝宝准备的东西很好,但也没人敢要,最后怕她回去拿,就丢去了一间废弃的办公室,当景南希在医生的带领下翻出那包早已被灰尘淹没的袋子时,这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居然刹那间虚弱得站不住。
当年他几乎了发了疯的找黄洋,找了大概大半年人,居然没查到一丁点有关她蛛丝马迹,就在他以为她真的像众人所说的那样早已不在人世时,他们却在日本偶遇。
那天她穿一身黑色漆皮风衣,金灿灿的晨光里,她抬头挺胸,腰板挺得笔直,走得特别的有气势。
他像路上所有的男人一样对她行注目礼,可她两眼平视前方,一脸麻木从他身边走过去。
当她看见路边一位小偷正准备偷一位孕妇的钱包时,她一个漂亮的无影腿扫过去,那名小偷当下被扫落两颗牙齿。
就在众人围上去对她竖起大拇指你赞不绝口时,她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钱包拾起递到孕妇手里,接着转身大步离去。
“黄洋。”景南希站在人群之中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一句,她没停下来,甚至连怔住的动作都没有,就那样从他眼底消失。
那一次,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她的眼神冷的像冰,没有一丝感情,她明明看见了他,却没有一丝惊讶,哪怕连个侧目的动作都没有,在她眼里,他跟站在路边的注视她的众多男子没什么区别,他于她,不过是空气中的一颗尘埃,连看一眼都不屑。
见过一面之后,景南希每天天不亮就去遇到她的那条种上等她,只可惜,他在那里等了她足足四十天,她却再也没在那条路出现。
等不到,他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让你去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知道她在美国情报局。
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约在一间豪华的咖啡厅,她去那为工作,而他则是收到手下的消息火速赶去。
那天她穿一身黑色长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景南希进门的瞬间便被她吸引,径直上前不请自坐,“洋洋,谢谢你还活着。”以景南希的性格,是断然说不出这么矫情的话的,可是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嘴一张,这句话便自己往你外蹦,大脑似乎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黄洋轻轻晃动着水晶杯里的红酒,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杯子里的红酒未曾离开过,也就是说,景南希从进门到现在,她看都没看他一眼,自个想自个的。
“先生,我不喜欢被打扰。”说这话的时候她突然抬眸,清澈的眸子里竟平淡无波,看不出一丁点神色,那一刻,景南希才彻底明白过来,晚了,一切都晚了。
肚子里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竟一个字没说,原本想给的解释也通通堆积在脑子里,她拿起面前的红酒轻抿一口,见他没有要走的你打算,呼的一下起身说,“既然先生也喜欢这,那就让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