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灵儿转危为安的消息,大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楚桓也不顾外面的客人,直接进里面去看小灵儿,素锦拿起纸笔,凝眉在思索着方子,阿诺与王行在外厅之内等素锦开完方子一同离去,却发现从小灵儿的房间之内,心事重重的走出俩位女子,前面的一位身材高挑,云鬓高绾,眉头之间虽有一丝的愁云,但是目光流转,英气逼人,身着素色宫装,那上面绣着的洛神花,晃的阿诺一时回不过神来,这个人,难道就是那个让子轩难以忘情的吴国大王子妃,大灵儿而灵雉,的确,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占据子轩内心多年,不卓不夭,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瘦,也唯有这等美丽的女子,才真真不玷污了那四个字,倾国倾城,母仪天下。阿诺不由的倒退了一步,目光赶紧从与大灵儿对视之中避开,却发觉大灵儿身后跟着的子歌公主,正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人,那目光,若是利剑,简直能把身旁的青砚一剑穿透,青砚自知理亏,却低着头,不敢与她相对视,只期盼这样的尴尬赶紧消失,子歌公主不要控制不住当场发难。
还好子歌公主只是盯着青砚,没有什么大动作,待她们走出外厅之后,素锦的药方已经交给老管家,四人也不便打扰楚桓,便自动告退,见阿诺一直没有说话,王行手肘碰了碰阿诺,问道:“你是怎么了,难不成刚才因为我暴露出你的身份,被楚桓吓成这样子了。”
阿诺没有回答王行的问题,喃喃说道:“她,好美。”
王行见阿诺这个样子,想定是刚才见那俩人之时的反应,便嗤笑一声,说道:“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阿诺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想法,难道你不觉的大灵儿天姿国色,无人能及么?”
王行却不知道阿诺的那股子自卑从何而来,趁她不备,双手捧起阿诺的脸,说道:“在我心中,这张脸才是最美。”
阿诺顿时觉的双脸滚烫,不知是害羞,还是王行的手太有温度,她却被这热情烧的难以自持,内心的失落感却再一次的向她袭来,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是个人的眼睛都看的出来,我与大灵儿简直就没有可比性,无论是什么女子,在她面前都要自惭行愧。”
王行见阿诺被打击的依旧一点自信也没有,双手用力,问道:“你何时在乎这样外表的东西,皮相这东西,都是天生父母给的,难不成非要长的光彩夺目,才一定是美的么?”
阿诺被王行双手揉搓的脸实在吃痛,叫了一声,说道:“你能不能放开我,青砚和素锦还在后面呢!每次你这么动手动脚,都不避讳他们,等日后你娶了夫人,却还要这幅德行的来欺负我?”
王行双手停下,坏坏的一笑,说道:“我未来的夫人一定是一个很大度的女主人,你定能够与她相处的十分愉快!”
阿诺双手叉腰,骂道:“谁要与她相处的愉快,你不要口不择言好不好!”
王行弯腰双手作揖,“既然夫人容不得我纳妾,我便只娶你一个可好!”
阿诺方知又被王行这厮占了便宜,理智上告诉她要讨回来才是上策,但是她此刻却也未觉得有多大的气愤,反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羞涩,使得她一时手足无措,她何曾这样过,即便是面对子轩,她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尴尬,此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想到这里,脚上的步伐加快,便直接落荒而逃。
大都督的府邸离莫言醉不远,阿诺心中尴尬,便加快了步伐,好不容易跑到门口,回身一看,王行却未曾跟上,身后不远之处,青砚正匆匆赶来。阿诺缓了缓情绪,待青砚走近,问道:“王行呢?”
青砚明知故问:“小姐找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公子刚才与素锦已经回茗香居了。”
阿诺见青砚又恢复常态,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想必他这么大方的人,也不会小气的需要我登门道谢,今天的事情,算是我谢谢他了,这几天你也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快回去休息吧!”
青砚被抓的这几天确实眼睛没合过,刚才心中一直在担心公子会怎么处罚他,现在回来,一时之间的困乏齐齐的涌上,打了个哈欠说道:“如此青砚先告退了,小姐也要早点休息,待明日我再向小姐请安。”
阿诺本想说句放你几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吧,话到嘴边却未曾说出口,她知道依青砚的性子,若是不给他增派点什么活计,他估计又会去胡思乱想,若是他一根筋的再回到王行身边去领罚,岂不是更糟糕,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好的,明日见!”
俩人就此告辞,阿诺转身回房间休息,便见屋角之下,成越如同蜡像一般迎风而立,若不是口中呼出的一道道温热的气息,在这寒冷的冬天一道一道的出现,阿诺真以为他已经站死在了自家的门前,见他那副尊荣,阿诺没好气的说:“成大总管果真是以身作则,亲力亲为,时刻不忘保护二王子的安危。”
成越冷冷一笑,说道:“若不是我在这里,你和王行那小子夜闯王宫,岂能活着回来,想必此刻早已经是我刀下的亡灵了吧!”
阿诺用手指着成越的鼻子,“你不要太过分,若不是你和孟子歌里应外合,青砚岂会被绑走受苦,我告诉你,以后我这院子里别说少一个人,就算是少了一只猫,我也会把帐算到你头上,待子轩身份公开之时,我第一个向陛下检举你武逆他的旨意!”
成越微微闭起的眼睛动了一动,便不再理会身边这女子的刁蛮刮燥,眼前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子,红衣似血,张牙舞爪,一时分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这么呆呆怔怔的看着,成越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阿诺也觉得吃惊,难不成是刚才说要去吴王陛下那里告状把他吓到了?想来她也是随口一说的,以成越在吴王身边的地位,即便是忤逆了君上,吴王看在他多年侍奉身边尽职尽责,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他却吓成这副模样,阿诺看他这样子,便也不忍在多说,拂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