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腾在马路对面,看着叶安飞快地跑过来,人还在那边就大声喊他,笑得像一个孩子。不管多大年纪了,在他面前,安安永远像个孩子。
“哥!”叶安直扑过去。三年没见到司徒腾,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她也吓死了。
司徒腾接住她,狠狠地揉乱了她的头发。“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毛躁!”
“不是你说,就算我一百岁了,在你面前也还是个孩子的吗?”叶安吐了吐舌头。因为生活幸福,保养得好,现在的她跟10年前没多大变化,只是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魅力。
司徒腾挑眉。“怎么,终于肯承认你孩子气了?”
“孩子气就孩子气!永远保持一颗童心,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能看到他平安的回来,一切都无所谓了。
司徒腾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走吧!”
叶安马上笑了,接道:“我知道,你饿了!”
“知道就好!还不快走!”
叶安看着他,满眼的快乐。不管多久不见,他依然是她熟悉的哥哥,一点儿都没变。“好。”
走了几步,叶安就发现问题了。她伸手,一把拉起司徒腾的裤腿。“哥,你的腿……”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马上就渗出来了。
司徒腾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了,把你的猫尿收起来吧。爷不就是废了一条腿,人还好好的在你面前,你哭什么?听话,别哭,爷不喜欢看这些猫尿。”
叶安胡乱地擦着眼睛。“怎么会这样的?”
“行了,都过去的事情了,你就别问了。走吧,找个地方吃东西,爷都饿死了。”说着,转身走在前面。
叶安跑快两步,抱住他的胳膊。“哥,米米知道了吗?”
“知道。爷前天就回来了,昨天还带小米粒去玩了。放心吧,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司徒腾扶住她的肩头。“安安,只是断了一条腿,一切还跟从前一样,不会有任何不同的。”
“可是——”他那么高傲的人成了残疾,怎么可能一样?
“没什么可是!安安,过去的二十几年,我一直在部队,没有好好照顾你。结婚之后,也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正好,现在因伤退下来了,以后就过过正常人的日子,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天伦之乐。你看,这不挺好的吗?”自从回来见到了米米,司徒腾越发坚定了这个决心。“别哭了,知道吗?”
叶安咬着嘴唇,用力地吸吸鼻子。“好,我不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再哭也只会给他添堵,并没有任何好处。
“乖。”司徒腾摸摸她的脑袋。“走吧,陪爷吃东西去。”
“嗯!”叶安含着眼泪笑了。
司徒腾想让叶安知道,就算他废了一条腿,一切也还跟从前一样。所以该取笑她绝不客气,该敲她也绝不手软,气氛果真与从前一样。
下午,司徒腾要去接米米下班。
临走前,叶安抱了一下他的腰。“哥,你一定要幸福!”
司徒腾微微一笑。“有这么个好妹妹,爷当然会幸福!”
“不是!是因为有米米那么好的妻子,你一定会幸福!哥,你年纪也不小了,跟米米要个孩子吧。再不快点儿,米米都成高龄产妇了!”这么一说,叶安心里莫名的感慨。“说起来,你跟米米竟然已经结婚10年了!她从18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的熟。女!岁月如梭啊!”
司徒腾直接敲她的脑袋。“行了,哪来这么多的感叹!爷走了。”
“嗯。”叶安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车,然后消失在人海里。哥哥,上天给了你遇上米米的幸运,却为何又夺去了你一条腿?难道,只是为了有得有失的公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