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被渠芳先生问的差点把所有人都卖了的到时候,衡清面临的情况也差不多。
贺庭先生是松下书院有名的千杯不醉,别说喝十几杯了,就是喝四五坛,也不一定会醉到失了形象。
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让容白不自在自己离开罢了。
不得不说,这个书院,每个能做先生的人都是人精。一面就把容白的性子摸得差不多了。
“小白已经走了。”看着容白的背影消失,衡清才开口。
趴在衡清肩膀上的小老头眯着眼睛,直起身子。
“小白与嘉夫妻一体,先生着实不用支开小白。”衡清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埋怨,贺庭先生自然听得出来。
“纵使你家娘子如同男子一般豪迈,有些事情,也不应该当着你娘子的面来说。”贺庭先生坐直身子,脸上甚至都没有多少红晕。
倒了一杯酒,凑在鼻尖闻了闻:“可怜,我这藏了十多年的状元红,为了支开你的娘子,可是当水喝了。”
“师母酿酒天下一绝,先生还担心没有好酒喝?”衡清笑着回道。
“看到你如今能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贺庭先生目光依旧落在衡清的双腿上。
虽然刚刚情绪崩溃是装的,可是,衡清的双腿,确实是贺庭先生人生中一大遗憾。
“着实没想到,你能过了这一关。”越是自幼顺风顺水的人,遇到人生的大挫折的时候,越不容易挺得住。
贺庭先生曾想过,若自己遇到衡清遇到的事情,也没有信心能够活成衡清此刻这般模样。
“先生说笑了。”衡清苦笑。“这一关,可不是嘉自己过的。”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衡清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下来:“双腿残疾,躺在床上的时候,嘉一度曾萌发死志。”
谈起遇到容白之前的事情,衡清的语气好像说的是别的人一般:“那时,躺在床上的嘉被小白一句点醒。若是真想死,便自己动手,不过,那般死得毫无意义。”
贺庭先生长叹一声。
“不过,嘉也是怕死的。饶是小白那般说,嘉依旧不敢自己动手了结自己,后来便是小白一直照顾至今。”说起容白,衡清的语气里都是满意和喜悦。
“你这孩子实心眼。”贺庭先生带着衡清好几年,自然知道,衡清这表现代表了什么:“你可知道,你对她是何种感情。莫要被自己骗了。”
爱情跟感激之情是不一样的。若是衡清将自己对那姑娘的感激当做了爱情,恐怕两个人都得后悔一辈子。
“小白对嘉,嘉不清楚。但是嘉对小白,却早就不是感激之情了。”衡清摇摇头,否定了贺庭先生的猜测:“小白,不需要谁对她的感激。”
衡清知道,无论自己那悸动的感情还是其他人跟容白的交际,对于容白来说,那都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