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
“他死在满鲁图汗的手上。可惜满鲁图汗已死,长公主也只能迁怒在他的妃子身上了。”总管说,“先前好几个都挨不住,受了一道刑就死了。昨天送来的这个那就不一样了。”
“哦?昨天送来的是什么人?”
总管说:“正是北燕公主应小蝉的生母。要说这女人身子骨十分地弱,受了那么多刑,可她硬是撑着一口气,就是不死,也不知要见谁。”
“那还能有谁,做娘的,总是舍不下儿女。”
“可惜,注定是见不了了,长公主不会叫她好过的。”
假山后的应小蝉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她的心几乎像是被人生生地用手攥住了连根拔起,血淋淋地,碎裂一地。
她最在乎的阿妈,她那体弱多病的母亲,她竟然受到如此非人的对待,可她这个身为女儿的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阿妈或许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受苦,想到这里,应小蝉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阳光分外刺目,照得她头晕眼花,无处遁形。
不巧,她悲伤得几乎站不起来,无意中踢到一颗石子。
石子滚落下去,在湖面溅起小小的涟漪。
“谁!”
“什么人!”
声音虽细小,却还是惊动了总管和仆妇。
应小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应尽快逃走,却巨大强烈的悲伤冲昏她的头脑,几乎使得她站不起来。
眼见她就要被人发现,忽地暗处冲出来一道身影,将应小蝉拉进假山狭小的隐蔽藏身处。
应小蝉见面前人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女,一身婢女打扮。
少女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应小蝉不要说话。
二人屏息凝神。
外面,仆妇说:“没人。恐怕方才是听错了。”
“都怪我们,疑神疑鬼。总之你记住,刚才的话,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这二人各自离开了。
确认他们已经离开后,那少女才松一口气,随即亲热地抱紧了应小蝉,激动地流下泪来。
应小蝉惶惑,她从未见过这名少女。
少女见她一脸疑惑,忙用袖子擦干眼泪,半跪下用北燕的语言向她问好。
熟悉的乡音霎时间卸下了应小蝉的防备,她激动地扶起少女问她:“你是北燕人?”
“我从前在合合儿姐姐身边做事,所以见过公主您一面,不过是远远地望了一眼,所以您不认识我也正常。”少女说。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少女回答:“我的父亲接到指示秘密潜入大楚,我便随父同行。本以为我这颗暗棋永也派不上用途,不曾想能在这里见到公主您。”
“你既在这里做事,那一定知道我阿妈被关在何处了。”应小蝉激动地问着,“刚才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少女沉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救她。”应小蝉急切地拉住了少女的手,希望她能告诉自己。
少女却把头偏向一侧:“公主,那太危险了。”
应小蝉说:“若阿妈受辱我却置之不理,我无法苟活于世,请你告诉我吧。”
少女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吸了口气,似乎下定很大的决心:“公主,就算我告诉你她在哪里,你也进不去,因为门口有专人把守,不过,我有一个计划,或许可行。”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