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冷着脸:“我又岂需要你的保护。”
秋巧带着一众家丁赶过去的时候,恰见一个黑衣人跳墙逃走,可惜那人身手敏捷,只叫人瞧见他是穿一身黑衣的,其他竟全无印象。
“快去向夫人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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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荆馆内,南夏使臣院。
二王子望向院中开得正盛的花,手放在身后捻着佛珠。
“禀殿下,应先生这两日并无其他动作,来往的都是寻常的文人墨客,在茶室内切磋棋艺。”被二王子派去监视应远桥的探子来报。
“哦?这样本分,倒不似他的作风。”二王子说,“继续监视,直到明日动身离开临京,本王方能放心。”
“属下领命。”探子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二王子踱步至院内,见清塘垂柳、假山嶙峋,透出深厚禅意,越发地感叹大楚工匠之妙思、土地之广袤,才能将如此美景尽置于一园之内。
如今大楚虽然偏安一隅,但到底国力尤盛,他只想将大楚奉为□□上国,可偏偏出了个应远桥,极力游说国主逐鹿中原,其心叵测。
“应远桥,不管你怀着何种目的提出讨伐大楚,若你要用我南夏子民的血来为你铺路,本王誓要用你的鲜血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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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内,应远桥送走一批来访的太学生,而后才走入内室。
阿玉已经返回,换下夜行服,做婢女装扮,她垂手站在桌边,听候他的吩咐。
“小蝉在韩府如何?”
阿玉说:“那韩夫人果真如传说中一般,视人命为草芥,她对公主也十分地苛刻,叫公主在日头下跪了一天又淋了雨。”
“淋雨?”应远桥听到此处,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昨天的雨下得多大,他还记得清楚,她那样娇贵,何曾受过这等的委屈。
阿玉忙上前为应远桥拍着肩膀,知道主子是动怒了,她说:“不过公子您也不必太过忧心,我潜入那宅子,却还见到一人,您猜是谁?”
应远桥见她说话这般神色,心里便有了答案。
“连煜?”
“公子您真是料事如神!我见他一身夜行衣潜入,我也吃了一惊,他位高权重,竟也像做贼一般。”阿玉说。
“他去做什么?”应远桥眉头深锁。
阿玉先叹口气:“公子,非是我不肯说,只是你要先做好准备,你的身体已经……”
应远桥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小蝉是那般纯真无辜之人,突然遭此横祸,必然是孤立无援的,不论连煜出现目的如何,总不能往好处去想。
“但说无妨。”
“公主晕了过去,连煜把她抱进屋子里。直到我离开时,他还在屋子里。”
应远桥眸色一沉,隐约觉得内中有隐情,连煜这人年岁不大只是被常胜侯培养出来的杀戮机器,那是一个没有感情也绝不会耽溺于男女之情的人,这样一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小蝉?
“公子,您还好吗?”阿玉见他神色不对,关切地问。
应远桥摆摆手,平复了紊乱的气息。
“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南夏了,那营救公主的计划您看是不是就算了?”阿玉试探地问。
“不,计划如常。”应远桥态度异常坚定。
阿玉跪坐在应远桥身前摇着他的膝盖说道:“公子,如今二王子已经对您有所怀疑,外面到处都是眼线,您若行差踏错半步,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便毁于一旦!”
“不会有差错。”应远桥说,“我信任你,以你的能力,悄无声息将人从韩昊乾的宅子里带出不成问题。”
“为何!为何一定要救她?”阿玉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自小便长在应远桥身侧,可不知为何,应远桥的眼神从未有一刻落在她身上,或者说,应远桥看应小蝉的眼神,永远和看她的眼神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