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才六弟传来讯息,林兽已回魔都,附魔球内存有苍梧、洞玄两地之魔魂,魔尊正在准备吸收魔魂之力,相信用不了多久,您和您的大军就可以重临神州了。”神秘山洞内,神秘黑袍人正毕恭毕敬的对虚空镜像中的妖界妖王做着汇报。
“干得不错,驳空。”妖王的声音很是欣喜,“待本王来到神州之后,定会重赏你和你的族人的。”
此黑袍人,正是人间妖界驳空一族的大妖主,驳空,其族之名,便是他的名字。
“为王效命,是卑下的荣幸。”驳空的头垂得更低了。
“那个叫叶天的小子,寻到了吗?”妖王又问道。
驳空的身子抖了一抖:“三弟他们还在搜寻,至今……至今还不见踪迹。”
“寻不到就寻不到罢,兽皇魂乃妖界异数,即便是本王拥有之,也没有把握能将之运转如意,”妖王道,“叫金羽他们回来吧,将你能召集的强者都聚集起来,待虚空之门开启之时,恐怕还有些纷乱,正是你们出力的时候。”
驳空的眼眸之中闪过兴奋之色:“王,镇元一族至今仍和卑下异心,魅族在前段时间的战斗之中倒是尽了许多力,您看……”
“逆吾者忘,本王带的大军通过虚空之门需要消耗不少修为和体力,正好用这些不听话的家伙……唔,还要让那个劳什子水族龙宫来喂本王的大军,另外,你再将神州十六国的具体情况写一份折子给本王,待本王大军到达后,可以尽快的征服。现在的通天塔远远不够,大哥他们都等得不耐了。”
驳空说出镇元和魅族的意思是希望妖王将这两大妖族赐予自己的族人为奴,却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血腥的答复,只得暗暗苦笑,想法子日后再做周旋。
“遵命,吾王,卑下这就去召集强手。”驳空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仙界和魔界的狗屁们啊,”那妖王阴森刺耳的冷笑在秘洞之中萦绕不散,“当你们得知是老子的大军第一个将这神州征服,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呢……桀桀……真的好期待啊,桀桀……”
他们很弱小,可他们就该死吗?不知不觉间。叶天将灵觉扩散开来,十丈,百丈。千丈……
凡人们的生活尽收眼底,这家,新婚的妻子正为在外做工的丈夫缝着破衣;那家,年迈的爷爷和奶奶正逗弄着可爱的小孙子;街边,几个商贩正和路人激烈的讨价还价;远处的学堂内,莘莘学子们摇头晃脑随着老夫子诵念着学经……
困扰,叶天觉得非常困扰,日久以来的坚定信念亦开始动摇。
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玲儿若是知道。究竟会如何想……
孩子,坚持你的本心。跟随你内心的指引……忽然,一个婉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又似直接从灵魂之中产生,同时,一道暖流在他神魂之中那残魂玄甲的位置缓缓流淌,很暖很舒服。就像母亲的轻抚——叶天虽没有母亲,却是实实在在这么感觉的。
是谁!叶天在意识中大喝,可惜,这声音如出现时那般,又消失无踪了,唯有残魂玄甲之处那暖流,在缓缓流淌。
自在玄甲秘境之中,焚天魔甲居然能“听”到残魂玄甲的召唤,叶天就隐隐感觉,这件残破的玄甲或许不一般,风鸣城一战后,这残魂玄甲竟然能控制火神巨像,就更证明了他的猜测。
现在,残魂玄甲之中居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倒是没有令他有太大的惊奇,回想当年,乍一接触焚天魔甲之时,还曾看到千年前仙魔之战的秘辛呢,如今不过是听到一个声音罢了,既然她不愿理睬自己,那就不理睬好了。
这一切说的多,不过只在片刻之间发生,此时,那位玄甲天将赵贾的远亲,——张天威卖足了关子,在众人许了无数好处之后,方道:“诸仙家怎会不动,玄甲大军第一、第二、第三和第六军团以及诸侯国数百万大军当即全线出动,全面攻击五胡妖军阵线,玄甲天将所率巨像便是攻击魔都的主力之一呢,现下,大战阵酣……大战正酣啊!”
这么说,北边已经开打了吗。叶天暗道,此刻,他也搞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想法,是希望人间仙界获胜,还是希望妖军获胜,心中顿时烦闷,也就不打算再听下去了,将坛子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后,便推桌而起,向外走去。
“大爷,走好啊……”店小二见大金主起身离去,忙点头哈腰道。
此时,众酒客均扭头看了眼这位不关心神州局势的布衣之人,接着又纷纷邀酒,请张天威再说说神州北方的局势。
“这人……”张天威的视线越过数位酒客的脑袋,投向叶天的背影,嘴中咕哝道,“长得如此个性,怎么那么象表舅口中的魔少叶天哩?”
却说叶天离开酒楼,眼见涿鹿城中繁荣的景象,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方将繁复的心思放下了些,他辨认了下方位,便欲迈步向涿鹿北门而行。
突然,一只干瘦的手拍在了叶天的肩膀上。
以叶天现在的修为和灵觉,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近身的,这只干瘦的手毫无察觉的落到他肩膀上,立马将他吓了一条,身子一顿,已复苏的三成剑元顿时暗暗流转起来,手也下意识的伸向背后的君剑。
“这位少爷,我看你印堂发暗,华盖之上黑气冲天,恐怕日后将有不测之祸啊……可愿小老儿为你算一卦,化解化解你的灾祸啊。”叶天脖子后面喷来浓浓的大蒜味,一个侉侉的声音道。
叶天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满嘴黄牙的干瘦道人正对着他咧着嘴,叶天灵觉一扫,察觉不到他体内有一丝一毫的仙元波动。
以他现在的能力,就算是战胜不了通神阶高段强者,可通神阶强者也绝难在他眼前掩藏实力。
或许,是走神的缘故吧。叶天暗道,便放下了警觉之心,对老道说道:“在下的命运项来由自己把握,不牢道长挂念。”
说罢,他微微一挣,便摆脱了老道的手掌,大步离去。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啊,”老道的话越过喧哗的人声,飘飘忽忽落到叶天的耳朵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若选你,岂是你能躲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