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是胡惟庸的伯乐,算起来也是胡惟庸的长辈,所以坐在上位。
胡惟庸坐在李善长的面前,脸上的冰冷就像是十年寒冰一样。
“大人,看来事情八九不离十了。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也可以肯定,我儿就是这个陈松害死的。
刚才在陛下面前提及陈松此人时,陛下言语之间满是回护,说不好,此人便是陛下手中的一枚棋子,专门用来对付咱们。”胡惟庸阴沉沉的说着。
李善长摇摇头,皱眉道:“不见得,害死你儿子的人肯定是陈松,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此人绝对不是陛下手中的旗子。
以陛下的性格,绝对不会用这种招数。至于为什么陛下一直回护陈松,说不定和他救了皇后娘娘有关!”
“那咱们该怎么办?”胡惟庸问道。
“此事不好说啊,若是陛下真的想要整治你我,恐怕无人可挡。”李善长忽然语气一转,身上的气势瞬间萎靡下去。
胡惟庸愣神片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李善长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胡惟庸一脸不解的问道。
李善长道:“我本来于洪武四年辞官,当时在老家日子过得倒也安稳。奈何陛下抬爱,洪武五年又于濠州奉命修建宫殿,管理迁于濠州之民。
兜兜转转,又回到应天府。可是年岁已大,已经老眼昏花,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李善长说着便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胡惟庸双眼瞪得老大,就像是第一次认识李善长一样。
“大人,这是何意?大人,这是何意啊?您为何如此啊?”
胡惟庸跟在李善长的身后,想要挽留李善长,可是不管胡惟庸说什么话,李善长都没有停留。
说好一起共进退,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叫什么事啊!”
胡惟庸一拍自己的大腿,来到大门口,眼睁睁看着已经坐着马车离去的李善长,一脸无可奈何。
李善长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李善长是一个聪明人,他对朱元璋的性格一清二楚。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以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家以受宠至极,没有必要和你趟这趟浑水。
原本我以为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后,你会收手,可是今天一看,你根本就不会收手,你甚至还想和陛下相争,你真以为你是张士诚、陈友谅?
你是我这辈子来,唯一看走眼的人,你这个脾气,要把自己葬送深渊。”
李善长摇着头,一脸的后悔。
之前胡惟庸找李善长的时候,胡惟庸一直不知道是谁把他儿子害死的,李善长念在和胡惟庸是亲家的份上,帮他一把,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可没想到,胡惟庸今天竟然让自己来帮他试探试探朱元璋。
刚开始,李善长是拒绝的,可是架不住胡惟庸软磨硬泡。
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面见朱元璋时,李善长待在旁边几乎没说什么话,就胡惟庸一直在说话。
其中,胡惟庸有好几次都在言语上冒犯了朱元璋,甚至还有些逼迫朱元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