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飘来风声,在林间穿梭回响,胭脂听着听着怎么又像是敲门声。
对啊,就是敲门声。
靠!林可思!
阴魂不散的,你不是去机场了吗,你不是刚才都走了吗,怎么又来打扰我睡觉,你和我家周公有仇啊!啊啊啊啊!
人在怀孕的时候吃喝拉撒的本能都特别强烈,平时能忍耐的此时忍起来都特别的难受。
她小脸睡的红扑扑的,气呼呼的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散步三步并作两步拉开门,双手掐腰:“林——”
门口的男人看着她,深深的,薄唇弓起。唇须未刮,双眼皮折叠起很深,眯眼睛时还是那么的迷人。因为眯眼,他的长睫毛基本遮挡了眼底的情绪。
剪了头发,剪得很短,板寸。根根强硬,凌厉的竖起,额角鬓边发际线明晰黑亮。
暗格的白衬衫裹着精壮的胸膛,没打领带,领口衬衫跳脱的敞开两粒纽扣,露出健美的锁骨,麦色的诱人肌肤。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一手臂弯里托着黑色毛呢风衣。
修身的黑色窄版西裤,从拉链到裤脚绷直笔挺,裤脚处是一贯的黑色商务休闲皮鞋。
胭脂一阵眩晕,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就连意识都要被抽离。胸口那种难受啊,那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啊。
双手不得不紧紧扶住门框,指甲扣进门框的木纹里。
眼泪热热的在眼圈里转着。
殷斐静静地看着就在面前咫尺间的女人,她身上的真丝睡衣从肩膀宽大的垂到脚髁,露出莹白的肩颈和纤巧的脚面。
身子似乎比以前变丰润了,精致的脸庞纷嫩细腻,有了婴儿肥,她现在在他的眼里,是个很妩媚的韵味十足的完美女人,是个让他舍得放下一切不远万里来找她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抱住压下的女人。
不过,他在她眼里看见了幽怨,戒备,看见了纠结,逃避。
果然,失神过后的胭脂猛的关门,就在门与门框就要合上之际,殷斐长臂一挡,隔开门板同时也将胭脂深深拥进怀里。
他抱着她,将她几次挣扎要抬起来的脑袋瓜按在自己怀里,大手揉着她已经长长齐肩的中分长发,呼吸粗重呢喃:胭脂,胭脂——
心跳就像十六岁时的情窦初开。不,比十六岁不识愁滋味时还要激烈。
他几夜没睡!
他思考的脑瓜仁儿都碎裂!
他已经不再顾忌!
他做好了被婉柔和家人不理解不支持骂成负心人的准备!
他放下国际商界风云人物的盛会!
他不顾几千万的签单!
飞越八千四百六十公里的距离,飞上地球三万英尺的高度——就是为了来看她,来找她,来告诉她,我想你我要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现在,他终于把她搂在了怀里,他还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融进血液里。
火热的唇吻从头发绵延到胭脂的耳际,腮边,唇瓣。。。。。。他张嘴含住她的肌肤,令她一阵阵颤傈,他用牙齿轻轻的咬。。。。。。
胭脂被男人强大的存在感,占有欲,好闻的烟草气息,火热的温度紧密包围。
那些个过去的日日夜夜,这个男人的身躯在她身上驰聘狂野悸动的影像,那些过去,她被他狠狠要过狠狠爱过的痕迹……
统统袭来。
她趴在他怀里,恨他咬他踢他骂他,可是她不能骗自己没想他,天知道时时刻刻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一丝一毫一根头发一寸肌肤。
可是她更恨自己恼自己,怎么能浑身无力反抗不了他,怎么可以神经汹涌如潮处处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