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你第一次承认Sivnora他是你的妹夫,”西尔维娅冷笑着应道,“我该感到高兴么。”
斯佩兰萨拿起了装着红酒的酒杯轻轻地摇了摇,“不过是看在你和双生子的面子上罢了。只是我看这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他倒是急着要和我见面,就是不知道见面之后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先提醒你一下。”
西尔维娅转过头看着斯佩兰萨说道,从她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你最好不要小看了Sivnora,好歹他也是彭格列特别办公室的首领,力量并不在守护者之下。”
“你亲眼见过?”
斯佩兰萨似是嗤笑着问道,“那些情报最多只能当作参考,如果你因为他是你的丈夫就偏袒他的话,就不像是你了,西尔维娅。”
“见或没见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来担心。”
西尔维娅放下了用来拭嘴餐巾的餐巾后起身准备离开,“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佛罗伦萨找到你的部下的,但是有句话我想我还是先对你说了比较好。”
“别试图想要杀他,亲爱的兄长。”
艳红的身影和金色的长发随着门的阖上而消失,斯佩兰萨却听见她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
“否则你损失的绝对不会只有你的亲妹妹和一对外甥。”
“是么?”
斯佩兰萨品了一口酒庄今年产的新酒。
“这还真的不好说。”
如果说在北意的兄妹两人认为Sivnora的这一行动是计划的开始的话,那么位处佛罗伦萨的Sivnora便是在思索着见到“传说中”的蒙塔诺家族的首领后,该怎么从这位首领的口中得到尽可能多的消息。
这十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寻找着和当时西尔维娅身亡的事有关的情报。
是的,一年多以前的事他这段日子里无论怎么回想都觉得蹊跷,比如说那个弱小的家族怎么有如此强大的情报能力,不仅可以探到西尔维娅就是他的妻子这一消息、甚至可以打探到她的行踪?又比如说西尔维娅当时怎么就会出现在佛罗伦萨?还有就是当时西尔维娅去北方究竟是去见什么人?
如今搅乱整个西西里岛的人早已不是他,曾经为了艾琳娜公主而失意许久的斯佩多,早已接过了他曾经做过的事,他甚至为自己名为复仇的计划上包裹了一层名为“壮大彭格列”的金纸、引起了彭格列下层势力的共鸣。
西尔维娅还在时,曾经说斯佩多就是被名为艾琳娜的锁链禁锢住的野兽,如果没有了这条锁链,斯佩多说不定会将整个西西里全部拉下地狱。西尔维娅又说,能够带着虚伪的笑容、用最优雅的语调将谎言说成真实的,除了贵族便是幻术师,偏不巧斯佩多将这两项全占齐全了。
现在看来,西尔维娅当年的话倒是一句都没有说错。
西尔维娅远比她看起来的要能干,所以他才更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面对自己的妻子被害身亡这一现实。
趁着斯佩多大力主张着自己的计划的同时,Sivnora以要放松为藉口向Giotto告假,不疑有他——不如说是他早就想让Sivnora去休息了,可就怕一心想为妻子报仇的Sivnora又暴走了。现在Sivnora主动申请休假正好合了他的意。
——省得留在西西里和斯佩多搅和在一起。
Sivnora虽然离开了西西里岛跑去了事发地点的佛罗伦萨,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对部下的管理权也暂停了。
事实上彭格列特别办公室的成员可以说是独立于彭格列之外,全部只听从Sivnora一人的命令。若非是处于紧急情况,在一般情况之下,他们对于作为首领的Giotto的部分命令也可以选择不听从。
有人曾对Giotto说,这个特别办公室注定是一个隐患,但是Giotto最后也还是一笑了之。
Sivnora的妻子被害身亡,Sivnora因此而暴走,这一点特别办公室的成员——尤其是干部级别的成员并非不知道。这件事无论怎么说也算是打了他们的耳光,于是在Sivnora料理完了那些杂鱼之后,他们几乎放下了手边的事情——反正现在这些事都被斯佩多给做完了——开始调查当年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