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简直给这个祖宗跪了:“小姐,我送您过去。”
车子不徐不缓的冲出了程宅,程安安的表情像是铁铸过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而除了她眼底明晃晃的颜色,几乎看不出她的表情。
直到车子在程安勋所住的医院停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口红,精细的描缓了一下,不得不说,口红真是一个好东西。
这样一来,她整个人的气色好了很多,她望了一眼司机,没再继续难为他:“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进去。”
司机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到了病房,一般这个时候,看护听到动静都会出来跟她打招呼的,但是今天却没有,她心里还在疑惑,却突然看到了程安勋病床边有一个人影。
程安安看着那个人影,脸色顿时一变。
而那个人似乎也感觉到了病房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在目光落在程安勋身上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跳窗而逃。
程安安却突然喊了一句:“张岩!”
她下意识的要追过去,可是却不小心撞到了病床上,带动了一声响,而她整个人弯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肚子,司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小姐,您事吧?”
本欲跳窗的那个男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彼时,阳光正好,而女人捂着肚子慢慢的扶着床头,手指用力,指甲发白,额前还渗出了几丝冷汗,他最终忍无可忍的走了过去。
对司机说道:“去叫医生过来。”
司机认识张岩,听到他的话,当即转身离去。
“你怎么样?”他望着神色惨白一片的女人,语调没有起伏的询问了一句,他的眼神微微晃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一惯的冷。
程安安却直接攥住了他的胳膊,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张岩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带了一点儿关切的神态,这会儿全部变成了冰霜,那张娃娃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全是冰冰凉凉的味道。
而他看的目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疏离。
程安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手指不由收紧了几分,他眸色里全是冷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温和:“张岩,你最近去了哪里?”
张岩眸光依旧冷冷的:“跟你无关。”
见她神色一下子惨白到了极致,他突然有些后悔:“医生马上就来了,我先走了。”
“张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在推开她的那一瞬间,程安安突然忍无可忍的问道,上一次他现在哥哥的病房里,她就心有疑问,这段时间思来想去,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张岩会这样。
五年,他用五年时光对她温柔呵护,却在一瞬之间,再也没有一丝温柔关切。
男人的身形明显僵硬了很多,他的语气却淡而无波:“程总,你还不明白吗,我上次差点杀了程安勋,这次也一样,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相信我?”
听着他似是而非的话,程安安心底绞痛的厉害:“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了,只是程总,欠了别人的始终是要还的,你最好祈祷程安勋早点醒过来,不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正好医生这会儿也来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一室的冷漠。
而程安安站在那里,只觉得浑身冰凉。
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宝儿会有那么深刻的恨意,仿佛跟陆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可是张岩明明是爷爷从小就收养的孩子,从小几乎是跟着她一起长大,除了训练的那几年,他没在自己身边,跟程安安形影不离的人其实就是他。
张岩走后,医生帮程安安检查了一番,她有一点儿轻微的流产现象,暂时给她开一些保胎药,并建议她最近最好卧床休养。
程安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司机出去取药,护工这个时候进来了,看到程安安坐在那里,顿时一惊:“程小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自从转院之后,程安安只来过一次,难为她还记得自己:“刚到,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