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绝国鼻屎大的国家,你都弄成这副鬼样?坏了我一步大好的棋!你这废物!你这废物!”郅支单于一拳打在墙上。
“父亲,孩儿是无能,可是如果没有半路杀出个燕幕城,精绝国绝对是孩儿的馕中之物,就连呼尼毒都被他一剑击杀,孩儿更非敌手,只能假意配合,待机而动。”
驹于赢趴在地上哭嚎起来,猛然将上衣撕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父亲,孩儿在大牢受尽折磨,本想一死了之,但想到没有见父亲一面,所以一直忍辱偷生,今日了无遗憾,既然父亲让孩儿去死,那孩儿就死给你看——”
说完这话,他突然起身,向立柱撞去!
郅支单于想伸手去拉他,又缩了回去,这小子惯于演戏,一定死不了,在他冷笑的表情映衬下,“嘭”一声,鲜血飞溅,驹于赢用一个夸张的动作,向后倒飞出去,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郅支单于走上前,弯腰把他翻了个身,果然发现他额头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可显然只是皮外伤,鼻子哼了一声,用脚踢踢驹于赢,“废物,装死都装不像。”
他一扬手,“来人,将这废物抬到太医院,裹伤之后关回他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他出门半步。”
两名侍卫从角落里幽灵般闪出,把装死的驹于赢抬了出去。
……
密室一片沉寂。
郅支单于喘口气,手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刚才的咆哮过于用力,使他咽喉很不舒服,头也开始隐隐生疼起来。
“燕幕城!又是燕幕城!”
这么多年,老子纵横西域,除了大汉外,还有哪个国家敢和自己争锋相对?却没想到屡屡栽在一个无权无职的草民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做为堂堂的一国之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郅支单于嘴角慢慢泛起一丝狰狞之色,一挥手,“叫贺拔峰来见我!”
……
贺拔峰从外进来,看见单于表情沉稳地在桌前自斟自饮。
郅支单于拉开一张椅子,“大都尉,过来陪我喝酒。”
贺拔峰走上前,却没有坐下,而是立定在大门口,对单于施了一礼道,“主上,属下正在执勤,按规定不能饮酒。”
郅支单于微微咬牙,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一板一眼的一根筋。和这种人在一起,真特么不痛快。
见他不肯坐,郅支单于只好长话短说,“听驹于赢说,你已将出兵计划提前告知燕幕城?”
贺拔峰沉声:“是。”
沉默了片刻,郅支单于问:“你带多少人去?”
“500。”
郅支单于霍然起身,双手撑住桌面身子前倾,眼前直勾勾盯在贺拔峰脸上,“我的大都尉,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听说月氏寨那1000多女人在赵如刀调教下刀法凶猛,又善于排兵列阵,而且……”
他语气停顿,一字一句:“还有燕幕城坐镇。”
“500人足矣。”贺拔峰还是这句。
郅支单于静静看着他,忍住心中的恼怒,缓缓开口:
“好,兵贵神速,我命你今晚即刻出发,带500人直奔月刀寨,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