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的人正是习瑾墨。
车窗降下,冷风从外面灌进来,习瑾墨只穿了件黑色的风衣,里面只有一件极薄的衬衫,仿佛没有知觉了一般,浑身上下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意,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楼上,连眨眼的时间都很少。
青色的烟雾随着冷风一同钻进来,窄小的车厢内全都是呛人的烟味,也不知这是习瑾墨抽的第几根烟了,地上已经落了七八个烟头。
抽的很猛,一个走神,烟呛进了肺部里,猛地咳嗽起来,吸进哦捂着嘴不住的咳嗽,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才罢休。
亏他还担心她一个人在马路上等不到车跑去接她,三番五次的跟自己提婚,原来是早就有备胎了。
习瑾墨眯了眯眼睛,夹在两指间的烟头已经燃到了尽头,直到感觉到灼人的触感,他才甩手扔了,转而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火,又继续抽起来。
她说她想要去法国,想要去普罗旺斯,他都想办法尽量满足了她,原来她一心想去的不是普罗旺斯,而是想去见那个男人。
在普罗旺斯一水西餐厅一见的男人,居然会是今天晚上来接她的男人。
也难怪习瑾墨会想歪,那日在西餐厅的时候余依依不仅表现的对洛一宸十分的亲密,而洛一宸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丝挑衅与得意,同时又在警告着自己不允许再接近她!
而今日当他从习家追出来的时候,却是看到洛一宸抱着余依依的画面,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将自己的老婆让给别的男人抱。
从洛一宸的公寓离开的时候,就打电话找李文祥出来喝酒,李文祥刚从法国的飞机上下来,到家还没有两个小时,当时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接到老板的电话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等他匆匆忙忙的感到习瑾墨所说的酒吧时,他自己坐在包厢里,叫了满桌的酒。一个人先是喝了起来。
看那架势就知道老板今天晚上的心情不是很好,或者用糟糕这个词来形容。
把他叫来喝酒,却看也不看他,独自一个人喝了一瓶又一瓶。
李文祥头疼,他什么时候见过老板喝过这么多酒。
能让老板喝酒的原因,他当下就想到了余依依,就只有她能让老板的表现再三的出乎自己的意料。
这种自己给自己灌酒的行为,毫无疑问的叫做借酒浇愁。
习瑾墨喝的越多,殊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
这酒越喝越没滋味,索性扔掉了手中的酒。酒瓶砸到墙壁上,玻璃渣和酒水四溅,李文祥懵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习瑾墨已经出了包厢。
想追上去,却被服务员给拉住。说是还没有付账。
李文祥急着想去追习瑾墨,但根本就走不掉,瞥了眼服务员,拿出一张银行卡,“拿去!”
等到结完帐追出去的时候,习瑾墨的车早就开走了。
打电话也不接,李文祥甚是郁闷。老板这是又为了什么而发疯。
打给余依依,同样的还是没有人接,最后迫不得已打去了习家。
电话是习廷华接的,能跟军长通电话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荣幸,李文祥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蹦出胸口了,结结巴巴的将话全都告诉了习廷华。
习廷华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让他回家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习瑾墨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带着满身的酒气,踉踉跄跄的下了车回到自己的房间。
佣人和顾敏早已经睡下了,习廷华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习瑾墨回来。一连坐了好几个小时,才听到外面传来的汽车熄火的声音。
在习瑾墨经过客厅的时候,习廷华叫住了他,“站住!”
习瑾墨虽说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这酒好像跟灌了水一样,习瑾墨非但一点醉意都没有,反而还越来越清楚。
习瑾墨没有停下来,脚下的步子如常的走上楼梯,直接忽视了习廷华。
习廷华在后面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就眼睁睁的看着习瑾墨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儿子这么大了,他打也打不过他,骂又怕会吵醒顾敏,到时候顾敏醒来发现自己在骂她的宝贝儿子,说不定又要天翻地覆呢。
“习瑾墨,你还不给我站住!”习廷华威吓着他,这儿子是白养了,连父亲的话也不听了。
习瑾墨现在是真的没有精力来应对习廷华,“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
洛一宸的公寓这边,洛一宸半夜起来上厕所,经过余依依的房间时,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