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哼了一声,道:“是啊,怎么?”
陆小远心念一动,问道:“你可是佛觉寺僧人?”
道人点点头,“不错。”
陆小远脸色微变,道:“那我不学你的金蝉神功。”心想:“若非金蝉神功,当日也不可能在须臾之间治愈丫头的伤势。”
道人瞪大眼睛望着他:“不学?不学你就没命了,为什么不学?”
陆小远心道:“心止那些和尚辱我师徒太甚,一条性命有什么大不了?我若从你这里学了金蝉神功,岂不一辈子要受他们的气?我自己内心也不得自在,既然如此,学它作甚?”摇了摇头。
道人见他脸色时而郁闷,时而负气,时而不屑,大感奇怪,又跟他浪费了许多口舌,见陆小远硬是不学,“嘿”了一声,出了屋去。
陆小远望着他的背影,心道:“金蝉神功是佛觉寺至高典籍,心字辈僧人都没几人得到传授,他是谁呢?”
道人刚出牟尼堂,三名身穿大红袈裟的老僧便拦住他去路,他看清来人,挠了挠头,笑嘻嘻道:“三位师兄,久违久违。”
这三僧正是心观、心止、心澄。心止冷笑一声,问道:“这位道长是哪路高人?”
道人笑道:“二师兄,你又跟师弟开玩笑了,师弟法号心空。嘿嘿。”
心止“哼”了一声,道:“你在外面好自在啊。这十来年佛觉寺没少派弟子寻你,你可真聪明,扮成个老道,怪不得找不到你。”
心空笑道:“二师兄精明能干,师弟要是不跟你耍点心眼,早被你抓住了。老道…。老衲只道悄悄来,悄悄走,还是惊动了三位师兄,嘿嘿。”
心止道:“你回来作甚?”
心空笑道:“那小子性命垂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当然是救他来的。”
心澄问道:“怎么救?”
心空道:“凭我这榆木脑袋当然想不出好法子了,只能把佛觉寺的神功传授给他啦。”
三僧脸色大变。心止喝道:“金蝉神功从不外传,本寺僧人都没几人能够修习,你敢传给圣琅派门人,真是胡来!”
心观大师沉声道:“师弟,你喜欢在江湖上流浪,只要不堕入邪道,佛觉寺也由得你。可老衲三人已然决定的事,你为何要横加干预?师父传你神功,难道就是要你胡乱外传,欺师灭祖的吗?”
心空一改滑稽神色,正色道:“掌门师兄,你不提师父便罢,你提到师父传功,那我问你,师父传咱们金蝉神功之时说过什么?他说金蝉神功是大慈大悲的功法,并非杀人伤人的武技,希望咱们修练之后能用以救人活命。三位师兄,你们说,你们修练这许多年,救了多少性命?数十年的金蝉真气只怕丝毫没损吧?”
三僧想到当初善缘大师的敦敦教诲,心中生了悔意,齐声念道:“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