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以正满面通红:“这……”
“好个刁妇!”沈夫人一声断喝:“当着本夫人尚且如此牙尖嘴利!可见平日里对着那些良善百姓,是何等的刁钻蛮横!来人,给我锁了!”
“沈夫人!”陈东躬身上前,又是打拱又是做揖:“我家小姐年轻识浅,不会说话,冲撞了夫人,且莫见怪~”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夫人说话?滚!”沈夫人将眼一瞪,上来两个人将他反剪了双手,按在地上。
又冲着栗以正颐指气使:“栗大人!如若再不动手,钦犯逃脱,唯你是问!”
栗以正暗叹倒霉,对舒沫拱了拱手道:“有人告你窝藏钦犯,按例,本官需得搜上一搜,得罪之处,还请勿怪~”
沈夫人如此大动干戈,由此可见,坊间传闻必不是空穴来风。全本小说吧
万一哪天,她真嫁入康亲王府,记着今日之仇,吹吹枕边风,自己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小官,哪里经得起折腾?
沈夫人见他对舒沫态度和缓,说话之间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心中颇为恼怒,怒颜相向:“栗大人,还不动手?”
栗以正被她盯着头皮发麻,只好牙一咬:“搜~”
众衙役得了命令,如狼似虎地冲进庄院,翻箱倒柜,眨眼功夫,把好好一个庄院弄得鸡飞狗跳。
咣当,哗啷之声,不绝于耳。
“小姐~”不大会功夫,周嫂,许妈……这些在后院的婆子媳妇都被衙役们赶到了前庭,惊慌失措地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舒沫冷眼旁观,银牙咬碎,纤细的手掌在袖中握得要滴出水来。
“这里是玻璃暧房,请诸位官爷千万小心些~”宋婶挡在暧房前,千求万告。
“滚!”衙役哪里理她,两个人架了她就走,直接扔到花田里。
不等宋婶爬起来,咣当一声巨响,也不知谁踢飞一盆盆栽,玻璃碎裂,瞬间化为乌有。
“不能砸,不能砸呀……”眼见数月心血毁于一旦,宋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
“回大人,前院没有。”
“大人,后院也搜过了,没有!”
“暖房搜过了,没有!”
各路衙役纷纷折返,向栗以正禀报。
栗以正向舒沫拱了拱手:“原来是误会……”
“慢着~”
“沈夫人,”栗以正陪了笑脸:“到处都搜过了,没有犯人的影子。想必是误报……”
“栗大人平日办案,也是这般敷衍塞责吗?”沈夫人冷然望着他。
这顶帽子压下来,罪责大了。
栗以正额上见汗,躬了腰惶恐地道:“下官虑事不周,疏漏之处,还请夫人指正。”
沈夫人唇边泛着一抹阴冷的微笑:“据本夫人所知,千树庄还有一片百亩的果园,藏个把江洋大盗,简直易如反掌!”